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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奔出几步,就听身后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那骚包脸烟熏火燎的追了上来,头发上燃着星星点点的火焰,怒声叫道:“他妈的你个扫……”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又是数道符火射了过来。
我一声不吭,趁着符阵还没来得及成型,一鼓作气奔了出去。就听两旁有数人大喊:“别放跑了两个淫贼!”立即明白过来,这天师道为了以防万一,原来还在这下山的口子设了埋伏。
那骚包脸吃两个雷火符劈个正着,模样虽然狼狈,看上去倒是没受多少伤,中气十足,追上来就是一阵骂。我没功夫搭理他,只顾拼命跑路,眼见前方出现一条颇为狭窄的山道,直通往前方的一处密林,定睛瞧了一眼,立即心中升起一股异样,身子猛地硬生生停住,往左侧连着踏出三步,接着往右再踏出一步。
那骚包脸与我齐头并进,见我突然收势,一个迟疑,身子早就冲了过去,顿时“哎哟”一声,身子往前一倾,一只脚大半个小腿就陷入了泥土之中。我额头微微见汗,幸亏刚才反应及时,这地方被布了“土窨”,要是真陷了进去,那真是只能就地等死。
只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和呐喊声,是天师道的人追到了。我立即往前连跨三步,又朝左行一,再进二,奇拐八绕,终于逃出这片布满“土窨”的山道,逃入密林之中。行得不久,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接着脚步声咚咚咚地传来,回头一瞧,就见那骚包脸怒气冲冲地赶了上来,腰部以下的裤子只剩了短短的一截,腿上全是泥巴,渗出些微的血丝。
我瞧得暗暗心惊,心想这人不会是硬生生淌着“土窨”过来的吧。这人对法术精通,对阵法禁制果然是生疏得很。
骚包脸赶了上来,大声道:“暂时先合作!”我说了一句:“行!”
两人奔得一阵,我见前头出现几滩乱石,叫道:“跟我走!”随即往旁边的草丛跨了进去,骚包脸硬生生地顿住身形,跟了上来。走了个弧形绕过那片乱石后,就继续往前逃去。但我们两个瘸子,山路崎岖,跑得再快也有限,后头的追兵始终摆脱不了。
骚包脸怒道:“他妈的,我去把他们给收拾了!”
我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地形,道:“要是把那姓张的也给引过来了,你能不能干掉?”
骚包脸闷声不吭,那显然就是不能。我看好一处地形,飞快地捡起一块石头,朝他道:“会不会刻地阴符?”
骚包脸不耐烦地道:“那又什么不会?”又道,“我拿什么刻?”
我取了一枚锁骨钉丢给他,道:“刻十个地阴符,六个落金符!”自己则取了铜钱,分别按照九宫飞星,将铜钱一一埋入。
那骚包脸动作倒是快,片刻就将刻了符咒的石头扔了过来,我将他们按照各自方位排好,隐隐听到不远处人声传来,道:“跟着我走,别踏错了!”旋即从惊门入坎宫,转离位,进坤宫,直至踏出阵外。
闷头又疾行了一阵,实在是有些累得走不动了,眼见后头再没有动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地上。旺财在我脖子上一环,朝我脸上舔了一口。我把她的小脑袋拍开,这小怪胎不满地“啾啾”几声。
那骚包脸也跟着坐了下来,喘着气道:“你这人在阵法禁制这一道还挺在行!这钉子倒是挺特别,谁教你的?”摊开手掌,指着锁骨钉道。
我把钉子拿了回来,正想说话,突然周身一寒,身上起了一层寒栗,朝骚包脸使了脸色。这人起初有些疑惑,过了片刻,脸色就是一凝,低声道:“是在东南侧的草丛里。”
我“嗯”了一声:“应该是乔甜儿。”又补了一句,“海母阴胎。”
骚包脸道:“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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