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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那小姑娘被点倒后,就被那王氏送了出去。我倒也不怕他们在中途做手脚,毕竟对他们来说,阿紫只是用来威胁我的筹码,到了此时,已经可有可无。只不过两个老东西显然早就留了一手,小姑娘昏睡着来,昏睡着去,就算她想要带了人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桐宫所在。
回到地宫之中,一路上不时遇见葬门弟子来去,却没见到那青面狐狸和赵淳封,也不知这两人去了哪里。此时阿紫已经被送走,我放下了大半的心,也不再另生枝节,到了地方,径直就去了冯宗主所在的石室。
我朝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老东西犹豫了一下,那孟老皱眉道:“我们二人就在旁看着,以防不测。”
我说了一句:“你们不是想要偷学胎息经吧?”
那姓孟的脸色一黑,就被那修老拉了一把,道:“小哥,那一切就有劳你了。”拉着那姓孟的退到门外。我过去将石门关上,这才回到石床之前。瞧着三叔苍白的脸,靠着床边缓缓坐倒,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想要进入“隐死”之态,就必须是本身操控胎息经,封闭身上所有七大关窍已经周身经脉。但任何通晓胎息经的人都不可能不明白进入“隐死”,将会带来多大的凶险,往极端了说,可谓是十死无生。这位葬门之主又不是活腻了,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自己陷入死地。
如此说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位冯宗主陷入“隐死”,并非出自他所愿!
当年在南疆古墓,三叔被那青面狐狸擒住,生死之际突生变故,不仅反把那青面狐狸给炼成了阴傀儡,死人脸也丧命在他手底。
我至今也猜想不透,当年三叔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三叔的本性被夺。这位冯宗主虽然有着我三叔的相貌躯体,但绝对不是我三叔本人。
自打经过虞玄机之事后,我心中就害怕得紧。我害怕发生在我三叔身上的变故,就跟那姓虞的当年所遇是一样的,躯壳被夺,神志尽灭,那就再也无可挽回。
可是眼前发生的事,却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这冯宗主之所以自陷“隐死”,很有可能就是三叔在背后捣的鬼!
这就有些像普通的招邪,虽然三叔的**被人霸占,但神志尚存,只是无法自控而已。那冯宗主虽然厉害,但我家冯老三也不是个善茬,极有可能是利用了某个空档,突然发动胎息经,让自己陷入“隐死”,打算与那冯宗主同归于尽。
我这虽然只是猜测,但从逻辑情理上来讲,无一不是严丝合缝,入情入理,一时间心乱如麻。
如此我就得面对这样一个选择,究竟要不要解开三叔身上的死封?
以我目前对胎息经的理解,想要将他身上被封的关窍和经脉逐一解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解与不解,却是成了一道最难选择的题。
我要是不解,那自然是正好合了我三叔的布局。我也不用做什么,只要袖手旁观,那冯宗主绝对活不了。可这样一来,我三叔也必死无疑。
我要是解了,那醒过来的有可能是三叔,也有可能是那冯宗主。如果是三叔,那一切都好,皆大欢喜。可如果是冯宗主,那三叔舍了性命布下的筹谋,就功亏一篑。虽然感情上我认定了是三叔会醒来,但理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醒来是三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抱着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中,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恍惚间,我又像回到了当年在村里的屋子。三叔在画着葬图,他让我选择究竟是让外乡人来抬棺,还是让相熟的乡亲抬棺,又或者是我们自己逃命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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