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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殿下, 招了,都招了。”
汪全小跑着进了角楼,弯下腰去行了礼。
今日苏遇在宫宴上憔悴苍白的模样, 让太子一颗心揪了起来,回来便命汪全押了永乐宫的大宫女问话。
汪全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撬开了那张嘴,此刻语气里不由带了点自得。
“说!”太子身形不动,只短促喝了一声。
“前儿个辰时, 皇后娘娘便封了章含宫, 将人带进了永乐宫,据说......”
汪全顿了顿,觑着那挺拔的背影,继续道:“据说是用了井刑, 前两日一直昏着,今日早上刚睁眼。”
“何?”太子猛然转了身, 双目盯住汪全:“母后竟对她用井刑?!”
汪全噗通跪了, 低低应了声是,又道:“至于娘娘因何察觉, 应是起于卫家姑娘。卫姑娘那日从东宫离去后,遣身侧的宫女摸清了那兔子的来龙去脉, 转身便给了娘娘警醒。”
肖珩身影晃了晃,扶着窗棂稳了一瞬。
井邢, 他长于深宫, 又如何不知这刑法的残酷,他只是想不出,从来善良温和,爱他所爱的母后私下竟能如此, 明明她从来都说:“皇儿,从小到大,但凡你喜欢的,母后没有不允的。”
他忽而想起上辈子,苏遇初孕,去了趟母后的寿安宫,回来便连呕了三天,滴水罔进,拽着他的袖子,少有的惶恐:“陛下,太后想要这孩子的命!”
他那时笃定母后温善,又看着母后亲手裁了婴儿小衣,整日念叨着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如何肯信,一心以为她是气母后替自己纳了卫仪,要使些挑拨的小技俩,冷着脸便出了永乐宫,几日未踏足。
如今再想,以母后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为了让卫家生下皇长孙,又如何不能。而她,那时把孩子看的比命都重,哪里又会拿着孩子去冒险。
至于她的卫贵妃,他向来懒得在这些嫔妃身上费心思,原来也从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他心里一阵一阵酸痛,像一把匕首在肚肠中搅,为她受的那些罪,也为自己曾经的不珍视,更为这无常的天道。
让他重来一回,看清了自己的心,那人却再不要他的弥补。
汪全跪在地上,犹豫了一瞬,又开了口:“殿下,这次审讯,倒还审出桩旧事。去岁选妃时,苏姑娘染了恶寒,是因着落了水,而这推其下水的元凶,原是娘娘买通的苏府婢女。”
太子露出凄凉的笑,连连颔首,是了,母后先是让苏家大女染上不吉之症,触了皇家大忌,让苏家以为这个女儿失去了价值,又在赐婚的圣旨上稍动心思,给了苏家换婚的空子,如此一来,这替婚便成了苏家最好的抉择。
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从不敢细想,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再无法替母后开脱。
他在空阔的角楼里默了一瞬,慢慢踱了出来,面上沉静如水,脚步也沉稳,乍一看并无异常,只眼底深处的一点空茫,看的汪全一颗心七上八下。
走了几步忽而顿住,背手立在宫墙的暗影里,声音沉沉:“汪全,传口令给东宫二十四卫,把前日那几个施刑的狗奴才给孤除了。”
东宫二十四卫,乃是太子暗中培养的死士,二十四使节各领一对死士,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不留活路。
“这......”汪全绞着手,犹疑了一瞬,劝了句:“几个奴才,哪里用得着二十四卫,况这事做了,免不得惹得皇后娘娘惶恐......”
话还没说完,听前面的人冷哼了一声,短促喝了句:“杀!”,狠厉阴骘,全不似往日的温雅。
汪全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言。
太子不再言语,转瞬收了一身的阴骘,再迈开步子时,还是清贵文雅的身姿,拐了几拐,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章含宫。
肖珩进殿时,里面已空了大半。早有小宫人将漠北王妃的贴身物件收拾了,送出了宫。
他在临窗的榻上坐了,慕然瞧见桌上遗留了一只红漆宝盒,顺手便开了盖,里面珠光璀璨,竟是两套宝石头面,再细瞧,原是他送的物件。
他扯了扯嘴角,凄清的低笑便在空空的殿里荡开,如何不认得,每一样都是他亲手描了样式,令尚工局依样做的。
她竟不要,她竟不要!她要什么?要肖岩送的那只劣质手镯吗?
他猛然站起来,将桌上的宝盒扫落在地,“砰”的一声,环佩珍翠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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