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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兰岛2

翌日，沈宴打开门时踢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球。

他俯身抱起小球，见其角线缝制精细，八块小皮色泽均匀，捏在手里柔韧舒服，比长乐镇那帮小崽子捣腾出的破玩意儿强太多。

这样的好东西定是师姐送来的。她想得真是周到。

小球在沈宴脚头上那叫一个灵活欢快，几个动作一使，当年的感觉又回来了。得，差不多该去找二师兄了吧。

于是，沈宴拿着球喜滋滋地出门去了。途经大师兄的住处，见江令豫正在屋前练剑。为了方便大师兄教导自己，尚老头就将沈宴的住处安排在了他边上。所以如果沈宴要出门，大师兄门前是必经之路。好在平时大师兄的门是常关着的，沈宴只需蹑手蹑脚一些便可。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师兄平日里不都是在蕙草亭旁练剑的吗？不过沈宴见大师兄也没瞧见他，便自管自地往外走去。

“去哪儿？”三个字忽然淡淡悠悠地从练剑之人那儿飘过来。

沈宴驻足，恭敬地回答：“去找二师兄练球。”说完了还画蛇添足地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让我多练习练习嘛。”

我干嘛要跟他解释，我又不是去干什么坏事。沈宴搞不懂自己。

江令豫还在那边划着剑，眼神瞟过来，落在他手中的球上，一瞬，又转过身去继续练剑。

沈宴见他不再搭理自己，耸耸肩，往二师兄住处走去。

二师兄柳新是个严谨之人，见沈宴如约而至，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加上沈宴又在他面前炫了几种白打（注）技能，让他内心腾升起欢喜与佩服。这个小师弟跟自己以前所想得不一样，人好，球技也好。至于武功嘛，天生体质怪不得他。

晚课时，沈宴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等尚老头来。尚老头行事不按套路，从不做早课，说是早晨大好的时光应该花在地里。那片兰园可谓是他的心中宝，连累师兄弟们轮流要去务农。一个兰园也就罢了，但旁边还有菜园、茶园……

头天来兰岛时见其水秀山清，仙雾袅袅，以为是人间仙境，怎料竟是个大农场。被尚老头一句：为人者，自给自足的能耐都不足，怎可成大事，更别提什么剑道。所有弟子竟都服服帖帖，任劳任怨。

这不，一日中最无用便是这戍时。晚膳后人易慵懒，荒废时光，不来听听课如何长进？

沈宴撑着脑袋撇向旁桌的江令豫。这人总是但么闲静，连看书的样子都是那么清雅。不像他，长乐镇吃、睡、玩、混第一把好手。

别看他懒散，耳力眼力却时常提着。这不，耳边就飘来几句闲碎细语。

“我方才瞧见小师弟去二师兄那儿练球去了。”

“是吗？”

“当然，我亲眼瞧见还有假？”

“小师弟啥时候跟二师兄走那么近，他不是由大师兄管教着的吗？”

“谁知道。许是大师兄对他太严格了吧……”

“我倒不这么认为，小师弟这体质怎么练都无用，大师兄一定是不愿再管教他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唉，可惜了。其实小师弟球踢得真好，你是没瞧见。”

“哦？下次我也瞧瞧去。”

……

两人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落入沈宴耳中，他不由撑起了腰板，朝江令豫瞄去。江令豫啪地放下书，手略重。顿了一下，又拿起另一本书看了起来。

你也听到人家说的话了吧，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天下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想教的老师，要多多看到我的闪光之处嘛。沈宴心中得意，这次蹴鞠大赛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

正想着，师姐尚思如随着尚老头一起进来了。沈宴趁她走过自己桌旁时叫住她，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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