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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我在问你。”

周衍认真想了想，“不是怕，是累，”停顿时能听见林珏的呼吸声，周衍将手机贴近了些，“我累，也替阿柔累。”

“她很上心。”

“我知道，”周衍说，“原来我也试过很多次，我刚出道的时候唱的那些歌，现在一首都唱不了，一次一次的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来我听阿柔的，唱民谣，唱流行，录完再听，觉得和路边音响里那些大甩卖没什么差别，我不想唱了，声线不对了，怎么唱都不对。”

“所以这些年你就躲在这里吗？”

周衍灭了烟看过去，本来点了下头，怕他没看见，便嗯了一声，又兀自一哂，“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这么过了。”

“不会的，”林珏突然大声，语气异常坚定，“不会的周衍。”

“我知道。”周衍现在很清楚，他不会走到那一步，“林珏。”

“嗯？”

“跟我说说你吧，”周衍说，“什么都可以，比如——你的老人机。”

单人房 双人床

7 明晚给你打电话

他太敏感了，我什么也没说，但他好像知道我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你说这个？”林珏将手机拿开，朝对面晃了晃，而后又放回了耳边，“我怕小老头有事找我，这玩意儿就跟警报一样，确保我随时能听见。”

答案在周衍听来并不算意外，只是林珏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平日里兜里揣的都是这样一个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手机，未免和现在的年轻人显得过于格格不入。

而后周衍又想起自己的手机来，自打微博账号被公司封停之后，他再也没去关注过那上头的内容，也或许是他刻意回避的结果，直至现在，对于外界的传闻，也不过是昨天在商场听到的那一两句罢了。

这样想想，他的手机和林珏的手机其实没太大差别。

周衍注视着他，楼下有车子摁了下喇叭，他回过神来问，“你，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林珏兴致缺缺，像是困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去公司。”

“行，”周衍站直了说，“睡吧，晚安。”

电话挂断，对面拉上了窗帘，周衍回到电脑前，搜索‘孙老头’的字样，而后出现了一列歌单，新人层出不穷，那些歌手的名字在周衍眼里一个比一个陌生，他从第一首开始播放，又调大了音响音量，前奏响起后，他才往浴室里去。

翌日。

mv有外景拍摄，周衍不是主演，镜头不多，但还是要外出三天，上午开完讨论会，薛迦柔叫了陶陶进来，大概是刚毕业的小男孩，见着周衍和一众高层，礼貌又怯懦的鞠了个躬。

“周衍，陶陶是你的新助理，这次出外景他跟着你去。”

周衍嗯了一声，没多说。

等会议室里人散去了，陶陶才走到他身边，“衍哥，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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