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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的态度反倒深深地戳痛了顾影，强自维持的冷静瞬间崩溃。

愤怒和痛苦像海洋一样淹没了他，连呼吸都开始疲惫。

顾影有点想放弃了。

再一次的识人不清，再一次的输给了“他”。

“这就是你的目的么？你赢了，你来拿走这具身体吧……”

顾影的低喃像是梦游一般飘忽，殷骨察觉不对，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头来，发现他的双眼瞳孔都开始扩散了。

他内心一惊，强忍着腹部的疼痛，一口咬住了顾影的腺体。

大量的安抚信息素注入体内，顾影只觉得濒临崩溃的情绪像是沉入了寂静的深海，宁静平和的感觉裹挟了他的意志。

那种强烈的安抚意味让他连发怒做不到。

——是alpha对临时标记的omega的支配能力。

顾影应当感到绝望，可是那种来自激素的安抚作用，让他连这种情绪都生不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影的声音带着一股呆滞的缓慢。

殷骨又捏着他的下巴观察了两遍，见他除了信息素导致的迟缓外，没有其他异样，这才捂着腹部的伤口坐了起来。

“嘶……”他忍着痛，从背包里取出纱布，随意地裹了一下。

“我从来没想过要占据你的身体，你这莫名奇妙的想法到底是哪里来的？”他低着头系绷带，声音里的郁闷都快要实质化了。

顾影被他一只手固定在怀里，无法移动，只能微微垂了眼皮，有气无力的回答：“因为，你曾经占据过我的身体。”

殷骨咬着绷带打了个结，支吾不清地回答：“我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我占据你的身体干嘛？我们的异能太过强大，觉醒时带来的危险也远超常人，因为你撑不住那种痛苦，我才会暂时取代你，想要熬过那种痛苦。”

“我不信。”顾影琉璃般的眼珠盯着地面，声音依旧是那种不太正常的死板，“你骗了我，之前所有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骗我的。”

他大脑一片混沌，理智仍在正常运作，所有的情绪却都像被大海压住的波浪，不起波澜。

想哭都哭不出来。

然而绝望的情绪，却又总在波涛间泄露出一丝痕迹，滋生出转瞬即逝的难过。

我说的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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