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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听我语气不善先是一愣,随着掩盖不住地喜上眉梢,对他带来的三个师兄弟说道:“高大哥看起来都按捺不住了,你们还不快陪高大哥玩两手!”
虽然没弄懂王鹰父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是他们一上来就先礼后兵,话都说得客气婉转,我也不好拔刀就砍死人家连儿子在内的两对人。于是我就提着刀想看看他们是怎么个意思,是真下杀手还是说真的就只是随便过过招玩一玩。
王家三名弟子踏前一步,对我形成合拢状,我一看心下明白了三分,再加上这荒山人迹罕至,要是再带把铲子来我真就信了要把我灭口后就地掩埋了。不过若是图省事,杀完人直接找个枯草地一扔就算完事了。
王一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在后面说了声“高大哥请了。”那三名弟子互相递个眼神,仿佛达成什么共识,钢刀一亮也不多说,看来是料定我今天必定会栽在这里,顿时三把钢刀同时罩住我的上半身,我甩起刀尾分别接了他们三人一刀后暂作分开,然后我们都对彼此惊讶了几分。
他们对我的出其不意我大概猜得到,可能都没想到我拿这么一把笨重的刀还起手来居然还能这么快,这一击没能拿下我所以多少有些吃惊。他们哪里知道我从关二哥脚踢刀杆自行揣摩出来的一套重武器加速起手的方式,就是第一刀出手时用甩的方式先把惯性带起来,跟着再顺势把刀路使开。
相比我这三板斧的套路,反而倒是他们给我的压力着实不少。因为刚才甫一接手,就是刀刃磕刀刃的刹那间,每一次和他们的刀刃相接我都险些脱手,总觉得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道顺着我的刀身攀附到我的虎口手腕,起初我还以为是错觉,但是三个人三刀都碰过一次后,那种奇怪的力道每次都出现,使我一时不敢主动进招。
他三人稍微拉开点圈子再度攻上,我心存忌惮老是疑神疑鬼,结果没交几手便落了下风,这三人刀法并不见得有多高明,在我看来甚至还不如我的刀法巧妙,但是那种若隐若无的力道总是透过兵器渗入到我手上,没撑十几个回合我半边手臂都麻了,酸胀的感觉让我直想把刀扔了空手跟他们打,可是这样一来和白送两条臂膀一个脑袋没什么区别,所以尽管我连甩刀都觉得十分困难了却依然勉力支撑。
王一看出我的劣势便在后面叫道:“高大哥不要太过谦让啊,刀剑无眼,你要是一直这么畏畏缩缩的话伤到你就不好啦!你要是少个胳膊少条腿的咱们回去跟黄姑娘可不好交待!”
他这话像是暗号一样,那三人听过精神一振,钢刀使得更快起来。我心里猛的自问:“这就是专业的江湖门派的招式吗,确实和我这样的野路子练出来的不一样。”
脑海中闪过黄月英空手杀几十人的妖魅般武功,我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就我这点道行也能在并州横着走了,只不过杀了一些别人仓促收的寻常弟子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天下英雄一较长短了,看来我是真的太肤浅了。
我双手握刀,酸麻感顿时轻了不少,只是我练惯了单手刀,如今换了双手不论在招式上还是速度上都比先前迟钝了数倍。但是好在现在不主动抢攻的话只是一昧闷头防守还是可以撑上一时半刻。
三名弟子一套刀法使完,见我虽然早已露出疲态却久久没能拿下,不免也有些心浮气躁,顿时三人各出各招,不再按照原先的攻守配合出招。毕竟我只是不断的防守,他们三个自然要各凭机灵打破我的防御。这一来三人原本颇有威慑的刀阵露出不少破绽,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明明很多时候只需抽一刀还上一手就能立刻击杀一人,但是苦于应对另外两人没头没脑的攻势只能一再采取守势。
我这般严防死守也出乎了王一的预料,只听他在刀光后面又开始叫嚣道:“高大哥,你怎么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啊!”我听了心里一乐,我要是茅坑里的石头,那么此刻是谁死缠着我不放又啃又咬的呢?
他三人见我明明都疲于奔命了却还傻乎乎露出笑容都略带不解,还以为是我想到了反压制的办法,接着便有一人的刀来的慢了一些。我在这里像个王八一样缩着头被三条狗围着咬了这么久,对他们的刀法也大概摸得差不多,原本该斩我肋下的这一刀出手明显带着犹豫,我也没多想,用刀背厚重的一面磕开这刀来势,顺着他的手臂就把刀刃朝他脖子推去。
那两人慌忙来救,我当然知道我这一刀又重又慢,要是真打算杀了这个人那我后背至少要被开两道看见骨头的口子。我眼前这人更加惊慌,我这刀明明慢如耕牛,可他还是歪了身形别过头去躲这毫无意义的一刀。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些人虽然有着世家门派的功夫和奇怪的力道,不论是攻是守都有不俗的表现,可是真的打起来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在如此劣势下我也能反败为胜了。
我那刀推到一半卸了虚劲,方向猛地往下一拉,这人半个小臂连同武器都被我木匠刨树一样给刮了下来。
这一下变故忽起,那两个赶来救援的一见这人的手被我砍掉了,一个傻住了一个忍不住趴到一边吐了。
明明他们三个合起来打得我换不了手,为什么突然形式就逆转了呢?
掉了手的弟子还在惊慌失措的握着断腕试图扯衣止血,被我踏前一步单手削下半个脑袋。愣住的那个人醒过神来,发一声喊就要跑,我自然不能错过他白送的这个没有任何阻拦的后背,也就是刚刚不久前他俩就这么可以轻而易举砍了我的后背,如今却形式移转,这逃命的人被我一刀劈在后肩,半个身子几乎都断了还挣扎着往前跑,跑了三四步就栽倒在那个呕吐不止的人身边。那呕吐的人眼泪和秽物齐出,钢刀掉在一边,伸出手张开五指对我不停摇摆,我试了试双手握刀,左右挥出平斩,但是速度还是比预期慢了一些,以至于他的手和头没能同时跌在地上。
我回身去找王一时,只见他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我看地上顷刻死掉的三个黄沙堡弟子,他们的钢刀都在尸身的不远处卧着,护手处好似还都雕刻了每个人的姓名,不愧是大门派的作风,只是这些整天在习武场上对练拆招的师兄弟们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实战,和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野路子不同,对我们来说那些光鲜亮丽的兵器和行头并没有太多意义,师父是谁出身何处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在置于对方死地之后还能活下去。
我就在心里笑骂吕布道:“小凤仙儿啊小凤仙儿,我知你为了锻炼我所以非得把我撒出来历练,可是万一我运气不好挂了呢?可能我死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吧!”
突然间就觉得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凤仙儿和文远了,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忧愁慢慢滋生出来,从头到脚又从下到上,反反复复的。
男人的感情好像就是这样,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不管多大的事情都击垮不了,别说泰山崩于前——就连五岳同时倾倒也不带皱一皱眉头的。可是就怕某个抽丝剥茧的瞬间,一颗小石子儿滚下来都能带来一场雪崩。那种瞬间处于毁天灭地中的无助和彷徨真的令人不安。
我花了一会儿工夫来缓和情绪,又去拾起我裹刀的布袋便往回走,任那三人暴尸荒野,反正等一下还是要被兴师问罪的,自然也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后事。想来平日里我常给别人杀的山贼挖坑掩埋,到了今日我亲手杀了三个人却不予理会,还真挺讽刺的。
行至半途遇见了匆匆而来的郭延,他神色慌张赶来,先在我身上抓了两把看有没有受伤,这个动作忽而让我想到张文远。
郭延气都有些喘不匀的问道:“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就和小师弟来后山了,我本想着明天后天再帮你们转圜的,可是没想到小师弟今天就动手了。”
我一时半会猜不出他到底是敌是友,毕竟邀我们来的是他,这会子好似自己人般说体己话的也是他。于是我就默不作声,任凭他说好了,看他最后到底要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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