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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燕想了想说道：“这一切还得从灵帝说起。”周乾突然插话提点道：“褚师弟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的好，高顺兄弟目前就在刺史部任职呢。”褚燕笑道：“我去年就知道。”我赶忙站起来摆手道：“我哪里称得上什么任职不任职的，就是一个小小杂役，你说你的不要管我。”众人听后皆笑。

褚燕说道：“这灵帝本来是汉章帝玄孙，世袭的解渎亭侯，家里一直穷得叮当响，直到他当了皇帝，这才变本加厉的敛财。”

童渊对此相当不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倒是黄海棠一肚子好奇，问道：“怎么帝王家还有没钱的啊？”周乾颇懂世故，回道：“帝王家也有受待见的和不受待见的，通常后者的日子过的甚至不如普通宫人要好，跟宫里的宦官更比不了。”

说到宦官，在座几人倒是纷纷咬牙切齿，纷纷骂张让等人不是东西。其中以童渊为主，甚至气得脖子都红了。

褚燕接着说道：“灵帝继位后疯狂敛财，先是开了西定园大肆卖官，又使各郡国连年进贡，所得钱财分头存在各大宦官手上，直到修了万金堂才全部存了进去。这期间经过宦官们的手，这些钱财不知道被扒了几层皮换了几次血，累累白骨默默苍生，那可都是天底下老百姓的皮肉，层层叠叠刮完了缴上去的。今年年初京师发生火灾，咱们大伙儿都说是老天爷开眼，把灵帝的南宫给烧了，可他妈的天杀的中常侍张让和赵忠劝说灵帝加租加税用来修宫殿，又让灵帝下诏各地进贡木材石材运往京师，还让各地太守交纳助军修宫的钱——这钱从哪里来？不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继续从百姓身上剐么。就这还不算完，灵帝还命人在河间地带大批贱买良田，大规模修建寺庙佛堂，各地百姓苦不堪言，腿脚稍微好点的都跑进山里去了，剩下些老弱妇孺躲不了的就任凭他们劫掠吧，反正家里也是丁点儿没有了。”

黄海棠恍然道：“你说灵帝以前是解渎亭侯——那解渎亭就在安国附近，距离河间不过百十里的路程，灵帝在那里大肆置购田地原来是想着给祖上争光呢！”赵云接道：“兴许是没上来之前在老家受气受够了，故意刁难以前的老亲戚呢！”说罢他和黄海棠笑成一团，看得我十分不是滋味。

童渊听得怒发冲冠，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早知这狗皇帝如此，当年我进宫时就一枪捅了他，也算是杀身成仁，为天下苍生做一件好事！”黄海棠打岔道：“光杀一个皇帝哪够，老枪王你得连带着那什么十常侍啊八校尉啊一并子杀喽，这才解气嘛！”童渊一瞪眼道：“休要胡说，那西园八校尉里面有我子侄曹阿瞒和袁本初，他俩小子都是很好的！”黄海棠这才笑嘻嘻端起杯子来喝酒。

褚燕待他俩人打趣完才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前面有灵帝祸国殃民，后面又有羌胡割据三辅。”傅坤问道：“可是那攻打京兆尹和左冯翔右扶风的南宫伯玉？”褚燕点头道：“正是！此人英雄豪杰，响应大贤良师的号召起兵，连同西凉豪强韩遂还有边章宋杨等人，势力发展极快，到今年初已经打着讨伐宦官的旗号打到灵帝家门口了，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带着中郎将董卓都没能把他拦住，整个京师为之震动。”

在座几人都是竖着耳朵听褚燕说这天下大势，唯独我一人埋头大吃，直听到“诛杀宦官”这种字眼才抬起头来问道：“杀宦官的话就是好人啊！”褚燕一愣，一下子不该怎么接我这没头没脑的话，在场的众人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痴痴傻傻的插了这么一句。倒是赵云第一个附和，笑着说道：“那确实没错！”

褚燕对赵云点头笑了笑，又说道：“时至今日，各地英雄纷纷揭竿而起，大点儿的手里有两三万壮士，小点儿的手里有六七千人，除了博陵的张牛角大哥以外，还有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眭固、苦哂、罗市等英雄并起山谷之间，纷纷在各地攻打郡县，以响应大贤良师。”

听到“白波”两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去年好似听吕布说起过这伙子人，而且他们首领好像武功十分厉害。此刻我拼命地想插话说我识得白波军等人，但是苦于说不出什么典故，就这么一犹一豫之间，褚燕已把话题说了过去。

赵云说道：“张牛角在河北还是挺有名气的。”没想到就这么随随便便一句话，竟惹得褚燕放声大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何事惹了他的伤心处，又见他整个人披麻戴孝，想是这张牛角定是和他关系匪浅，而且很可能已经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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