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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里路说长不长,但是我们三个走起来却如行刀尖。
张杨不清楚前因后果,我故意坠在队伍后面把去年的西凉大战和他说了,速来好勇斗狠的小张三也不免有些惧意,问道:“那咱们这要是跟着去了,岂不是被马超一眼就认出来?”
张辽垂头丧气走在前面也不搭理张杨,我便劝他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狗儿子一时兴起要跟白波贼混在一起,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胡人派来谈判的居然是马超。”张杨问道:“你不是说他和他爹是西凉官吏一路的人么,怎么和羌胡混到一起去了。”我想起去年围追堵截我们的韩遂,便道:“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一路上杨奉他们兴致高涨,不停在说说笑笑。这群人好像在深山老林里憋得久了,出来看啥都新鲜,就连到了这西北荒山野岭中也兴头不减,欢欢喜喜憧憬着晚上该如何吃喝,浑然不提半点有关谈判的事情,好似他们是来旅游而不是办事的一样。
临近天黑到了铁边城外,这里本是以前军队驻防的地方,后来连官吏带部队都跑空了,这里却被胡人占了住,闲时做些补给,战时充当要塞,要是几百年前修此城的汉朝军士得知后人能把祖宗产业拱手送于胡人,估计得气的从坟里爬出来。
我和张辽以风沙太大为缘由用布包缠住了头脸,怕被马超认出来,倒惹得杨奉手下的人嘲笑我们娇气。远远地看见马超手下的哼哈二将在铁边城外五里处迎着,那庞德和马岱去年绕路来偷袭我的坝下工事和我好一顿打,虽然我又是蒙面又是装哑巴,但是此刻深入敌人腹地我还是总觉得自己会露出马脚惹别人注意。张辽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跟在众人堆中招摇过市,丝毫没有一点担惊受怕的样子。
铁边城不算大,虽然这名字叫得十分霸气响亮,但充其量也就是个临时落脚点,屯一支五百人的队伍也就勉勉强强。我们十几个人一进来立时显得这铁边城里热闹了许多,城内也没什么像样的建筑,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和一些早年间留下的残垣断瓦,想是这些年不断的你争我夺把这里一遍又一遍地夷为平地。
掀开帐子进去,我隔着前面那么多人也一眼看到马超正坐当中,桌上摆满酒菜,我们分坐在自己的案几前面,为了避免被一网打尽,我们三个都蹭到别的白波贼的桌上跟人共用一桌。突然就觉得身边的人嫌弃一声,我抬眼一看暗叫不好,好死不死居然蹭到了占我们屋又被我们告发害的杨奉骂了一顿的那个贼人。他欺负我是哑巴就小声骂道:“真他娘晦气,居然跟个没舌头的坐一起。”
那桌上摆满了胡人的烤肉和干饼,众人赶路一天均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那马超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群赤脚土匪出身的白波贼不是朝廷官员,没那么多讲究和礼节,于是马超当场便说道:“诸位英雄远道而来,我们先吃饭,等吃饱喝足再慢慢谈事情不迟!”
杨奉带头叫一声好,下手就抄起肉和酒大吃大喝起来。跟着整个屋里都像喂猪似的呼哧呼哧胡吃海灌声四起,我和大小张三此时陷入绝境:他妈的不吃会引人注意,但是要吃的话就得摘下面罩岂不是和送死无异?
我低着头抬眼去瞄张辽和张杨,正好和他俩也对上眼神。张辽冲张杨一挤眼,张杨顿时领悟真谛,张辽呕一声站起身来就捂着嘴往门外跑,众人一下子都把注意力放在门口张辽的背影处,张杨嚯一下站起来对杨奉道:“我兄弟他好几年没见过肉腥了,乍一吃这个身子消化不了。”说着跟在座众人纷纷鞠躬便扭头出去追张辽了,我见状赶紧胡乱往自己怀里塞了些饼和肉,急得我旁边那个贼人不住地哎哎,我揣了一大包就跟着往外追他们去,就听杨奉在后面哈哈大笑道:“真是没见识的东西,想当年咱们打仗可是没少吃两脚羊……”
追到一颗树下,躲开了来回巡逻的胡人士兵,我把怀里的肉食拿出来分给他两人吃。张辽扯下面罩大口嚼着,用下巴一指那些巡逻的士兵道:“都是西凉人假扮的,我跟胡人交过那么多次手,他们哪里懂得这般朝廷制度,又是换岗又是放哨的。”
张杨问道:“既是一伙儿的又何必假装胡人?”张辽没好气地哼一声道:“想来是遮人耳目吧,怕事情万一败露还可以嫁祸给外族,而他们马家还可以伺机找机会再扳一个忠义世家的美名回来。”
我有点不可置信道:“都和朝廷公然翻脸了,和太尉张温和董大人当初打得那么激烈,这都能翻身的?”张辽嘿嘿笑道:“你忘了皇帝在西园修万金堂的事情啦?曹操他爹去年花一亿万钱买了个太尉做你没听说吗?现下马腾父子虽然是反贼不假,但是按照他们如今在西凉的势力来看,保不准哪天又携大军入寇三辅,到时候皇帝无力抵挡只能封官许愿,到时候马腾一分钱不用花,搞不好还能白白落一个比曹操他爹还要大的官儿出来。”
我和张杨听后沉默半天,都恨恨骂了句无耻。不多久吃完正要商量下一步如何打算时,却猛地听身后有人喝问道:“你们三个不去饮宴,却躲在这里吃吃喝喝,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声音甚是熟悉,熟悉到我本能地就要捉刀,却忽然想起我们三个的兵器都太过扎眼,因此都留在了高奴县的驿馆里面没带出来。如今我三人身上所带的还是一根烧火棍两把切菜刀而已。
我们三个转身去看,就见杵着一杆截头大刀的庞德正领着一队人巡夜,恰好路过我们身边便出声询问。张杨挤上前去赔笑道:“这位大爷,咱们是乡下人,刚刚……”
张杨话没说完庞德就伸手把他拨到一边,疑惑不定地盯着我走了过来,吓得我连退几步。庞德有些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道:“高顺?!”
我操这句话直接把我吓得魂飞天外,我下意识去摸我包头裹面的东西还在不在,发现它们依然在我头上完好无损,心下不住地狂跳在想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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