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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三人都空手不使兵器,大袖飘飘浑似仙人斗法。张修穿插在张鲁母子二人之中,掌影中带着无形的内力相阻,三个人招式不快,但一招一式挥出去都让我隔着那么远都觉得有些窒息。张鲁母子二人合战张修一人却占不到上风,而张修却越战越勇,时时刻刻都有压着她们两个打的意思,但是见他出招甚急,不断的拼命催谷,似乎想要在片刻之间尽快结束战斗。张鲁母子也发现了他的急躁,互换一个眼神,故意把掌力一撤,于是打斗节奏慢了下来,有意拖长战斗时间。果然不消多久,张修的掌力一道一道弱了下去,张鲁母子见状大喜,两人均从一侧出掌试探,又怕打得太急逼得张修临死反扑,只想着慢慢把他内力耗尽再图杀手。
我问黄海棠道:“现在所有人都在酣战之中,只有咱们两个在这里闲着,到底该帮谁你说句话呀。”黄海棠转过来看着我道:“你觉得呢?”
黄海棠一下子问住了我。本来是张鲁请我们来帮助他对付张修的,条条状状列了张修那么多的罪状,可事到如今动起手来却又发现好像整个事情调转了,听他们刚才的对话来看似乎是张鲁母子的政治意图更大一些,而张修才是那个竭力阻止发动宗教战争以免引百姓流离失所的那个人。尽管如此,张鲁母子刚刚似乎志在必得,对张修的一系列质问也没有反驳,倒是坦坦荡荡地认下了。
自从和吕布结识以来,在他的影响下我的观念也得到前所未有的坚固——但凡和国家和朝廷作对的必是祸害,但凡试图掀起战争荼毒百姓的无论何种口号和方式都是祸害,对于祸害吕布一向坚持认为不能纵容,必须予以剿灭才可以灭除后患。而自黄巾之乱爆发后,并州一向以严办组织头目、宽恕被蛊惑的百姓劝其返乡的方式来平息叛乱,相对于全国各州来说,并州的处理方式虽然不是最完美,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百姓的生产力,不至于大战过后荒芜千里浮尸连绵,中平元年至今并州都没有因为黄巾贼之事遭受太大创伤,这也多亏了吕布的治理理念和方式。
太平道对于吕布来说,教徒是无辜被惑百姓,而头领则是罪魁祸首。因为吕布始终都有一条信念:只要是衍生武力的教派一律按邪教论处!不管曾经太平道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在来到西川之后听过这些人说起唐周反水一事才真正知晓张角当年的目的,原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不过是迷惑百姓为他卖命的一种说辞而已,张角真正的想法是利用马元义的突袭杀掉皇帝掌握洛阳,中断汉室对各州的指挥后迅速发动教徒起义,进而达到他改朝换代的野心和目的。
正如刚才张修质问他们母子二人时候说过的话一样,先是堂堂一派教主满足不了自己的野心,继而想方设法要做这西川之主;等这西川之主也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时,又该想着去做这天下共主。在这个不断被**吞噬的过程中,唯一受苦受罪的只有平白被战火夺去家园和生命的百姓们,以及被宏达美梦蒙蔽双眼的教徒们。
我对黄海棠说道:“虽然是张鲁请我们来帮忙的,可是听他们的对话所言,似乎他们母子才是试图掀起战争的人。”黄海棠问道:“所以呢?”我沉思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帮助张修!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且先不说张鲁母子的行径,单单就他治理汉中教徒和百姓的那种方式就很好,鼓励信徒们信善向好,规定严厉教条约束他们不敢犯罪,建立****的管理方式守卫家园,我来这里时也曾路过汉中,其繁华安稳程度一点不亚于京师洛阳。”我停了停说道:“我认为那是很好的。”
黄海棠听了沉默一会儿,我在想她是不是和刘家有约定必须要帮助张鲁,但是刚刚张修已经揭穿了他们的计划,所谓帮助刘焉入川只不过是想行鸠占鹊巢之事,先是打着帮助刘焉入主西川的名义招募天下英雄来做帮手,待西川平定后就暗中杀掉刘焉,以自己弟子易容代替刘焉成为他们母子的傀儡。黄海棠既然都知道了这些事情难道还要执意帮助张鲁吗?想到这里我也犯了难,如果她真的要这样,那我的选择又该是如何?
果然,黄海棠问我道:“要我必须帮助张鲁呢?”我觉得胸口被人用锤头砸了一下似的难过,脑中有个清澈响亮的答案在不断呐喊,可是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我问黄海棠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黄海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是想说没有还是根本不想说。她身上的谜团简直太多了,每当她离奇消失或者压根不想提起某事的时候我也只能默默听从,丝毫没有一丁点可以左右她的本事。
我又试着问黄海棠道:“即使你知道张鲁母子要祸乱西川——将来还有可能对中原大举动兵,致使天下大乱战火纷争,也要毫无保留地选择帮助他们吗?”黄海棠对我这话一点也不上心,尽管我说得如此严重,但她依然是语气轻松地回道:“关我什么事。”
我有些生气,心想的确不关你的事,以你的武功造诣就算整个中原打烂了也不影响你一点。可是做人做事要以自己能力而居之,吕布就说过这样的话,有多大的能力便做多大的事,能力大的人去做改变天下的大事,能力薄弱的人约束自身做好身边近前的小事,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这样,那天底下哪里还有什么战争和纷乱,不都进入一片祥和安宁的太平盛世了?
所以尽管有些人做了错误的事和错误的选择,也理应有人站出来替他们把这些错误的轨道拉回正确的道路上来。坏人每朝每代都有,无论到什么时候也都有为了一己私欲出卖整个天下的人,这种人和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人没有能力却操控别人的思维,却有可以管理自己的本事,所以究竟是要选择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是看自己的心。
我跟黄海棠正色说道:“师父,张鲁他们做得事情是不对的,他们是要做对天下、对百姓都要有危害的事情,这件事我们拿来讨论和商议该怎么做本身也是不对的,因为这种事发生在眼前根本不需要选择。”
黄海棠似乎没有听到我说得重点,反而忽然问道:“这也是那个叫吕布的人教你的吗?”我坚毅地点了点头,黄海棠有些神情落寞地笑道:“看来他比我更适合当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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