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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刚刚和曹操一起来过的吕布卢植就会勃然变色,完全没了先前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继而换上一副恨不得立时将我击杀于此的憎恶表情。根据袁术所说,当众人发现守在天桥阁道的人是卢植以后,曹操和吕布立即绕开青琐门,从南宫外面绕道去北宫追寻张让他们去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和卢植交过手,但是我进来之前还是打败了一系列守在下面的小黄门和中黄门才得以上来的,想来卢植应该并没有正面和吕布碰过面才是。那既然如此,这份不明情形而来的愤怒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卢植朗声说道:“起盾,我要攻你身侧。”他话音一落人已到了近前,手中长戈一挥,我就觉得身前似乎有滔滔巨浪扑头盖来,慌忙举起盾牌去迎,就觉得胸口为之一窒,卢植这一戈之力大得出奇,径直把我连人带盾都撞了出去。要知道我现在身上还穿着几十斤的重甲,这一挥连扫带打,我在完全防御的情况下都能被甩飞出去,可见卢植手上劲力是有多么霸道。
我身子着地但是去势不减,一连翻了好几个滚才爬起身来,然而我想都不想就挥鞭直打,那卢植果然如影随形到了我脸前,见我出鞭就让到一侧,手里游龙剑顺着我的腋下刺来。我知道这一剑来势刁钻,且他所刺地方正是铁甲的连接处,腋下是完全没有任何保护的地方,于是立刻加紧右臂,沉肩落下,以肩膀虎头的地方直接撞上了卢植的剑锋。卢植见我回防,剑尖擦着我的肩膀再度飞挑,我就觉得眼前一痛,慌忙跳开几步,待落下来时额头上已然有鲜血流了下来。看上去卢植刚刚那一剑是要废去我一只眼睛,幸亏我闪躲的快才只是伤到了额头,而庆幸保留住了一只眼珠。
要是换了之前的状况,卢植肯定会称赞我这一次情急之中变招得当,才没有被这一剑造成重伤。可是卢植现在看我的眼神只有厌弃,甚至连多和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他刚才一口咬定我是吕布的鹰犬,用词也极为鄙夷,却不知道吕布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胸怀甚广的卢植竟然如此厌恶我们。
卢植得势且不饶人,乾坤步发动再次追上,手里游龙剑连挑三个方位,我全然无法躲避,只好埋身在盾牌之后任其刺击。就听得铁甲和盾牌叮叮当当响了一阵,卢植虽然有意去伤我的铁甲连接部位,但是都被我小心藏在了盾牌后面。卢植此时杀意盛起,手中长戈倒转着从下面勾住了我的盾牌,接着左手一扬,我就被一股大力带得身子失衡,连手中一直紧攥的大盾也被卢植这一勾之下挑飞。我还没来得及懊丧,就见卢植右手的游龙剑又朝着我的喉咙递来,大惊之下我顺着往前跌倒的去势使劲一扑,一头撞到了阁道的护栏之上,勉强躲过了卢植这追魂索命的一剑。但是我知道此人剑法之高如同厉鬼冤魂,一旦起了杀人之心岂能如此善罢甘休,于是顾不得撞上栏杆的全身疼痛,连回顾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立即又向着身旁一侧蹿了出去。但犹是如此,我的右边小腿还是慢了一步,在往外蹿的时候被卢植后续赶来的一剑从腿腹刺进,剑锋贴着骨头穿了过去,我这一蹿之下又被那剑豁出好长一道口子,待落到地上时一条腿已经动弹不得,而这一扑之下,沿途也是斑斑血迹洒了一路,看起来甚是惊心动魄。
卢植见到我这般惨状,忽然心思也软了下来,但仍然是板着脸,口风不减地严肃说道:“我不想把你重伤毙命,免得你受尽折磨。自己动手了结吧,然后我会安排人替你收个全尸,再送回你的老家安葬。”
本来我对卢植的突然变化有些不能理解,甚至在心底还仍然存在着一丝好感,坚信他和吕布之间应该是产生了什么误会,同时我也知道我和他的武功悬殊根本犹如云泥之别,一开始也没有任何争强好胜的心思,可是他突然宣布我的生命即将终结,且根本懒得动手杀我的时候,我内心里面忽然挣扎出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屈意志,并且十分讨厌他这样随随便便就要我原地自裁的行为。
现在我一条腿使不上力,几乎没办法再像刚才一样通过蹿跳和飞扑来躲避卢植的游龙剑法,就连我赖以生存的大盾刚刚也被卢植一戈挑飞,现在除了身上罩得这一身铁皮以外再无任何可以防备他的措施。而卢植出剑之准,几乎全部都盯着我没有铁甲防御的地方落剑,就连刚刚刺中我小腿的时候也是选择在我没有铁甲保护的腿腹上出招,以至于我现在拖着一条残腿动弹不得。
我双手紧攥铁鞭,这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对抗卢植的武器,也是我唯一可以保住性命的东西。接下来是否能从这天下武尊的手里活下命来,就要靠这条铁鞭如何发挥它的威力了。
卢植见状训斥道:“这么说是不肯自我了断了?你现在一条腿不能动弹,难道还要像先前一样只顾着东躲西藏,把自己全身的弱点都暴露给敌人吗?”
我摇摇头,对卢植说道:“我动不了,换你来攻。”卢植断然喝道:“好——”
这一个好字还没有说完,眼前剑气已然接踵而至。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意志,在脑海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眨眼!然后就见卢植这一剑当中笔直刺来,我虽然不知道是虚是实,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如何变招,但是我决定将计就计见招拆招,于是一条腿牢牢钉在地上,面对脸前到来的这一剑使出五成力气反拨卢植的剑身。卢植在半途中手腕一转,那游龙剑又似蛟龙探水似的贴着我的臂膀,朝我的喉间刺来。要是换了以前,现在的我肯定又要不顾一切地催动身子躲出去,可是现在我根本无法移动,也下定了决心要在这原地和他分个高下出来,因此现在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卢植的剑锋,手里铁鞭也紧随意识向旁边砸了下去。最终卢植为了躲避铁鞭的势头只得草草收剑,但是仍然在我脖颈处划了一条血线出来。
卢植退回原位,冲我凶道:“你身着重甲,在刚刚的短兵相接中你为何放弃自己的优势不用,反而要和我比拼招式?你的长处在于防御坚固,但短处是兵器和身子都十分沉重,我的长处是招式轻盈灵逸,但缺点是杀伤力不强。你舍弃了自身可以以命搏命的优势,反而要跟我在剑招上纠缠不清,这不是本末倒置、舍近求远吗?”
我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卢植还会出言提点我,虽然心下有些感激,但是表面上仍然不愿意承他的情,于是闷声应道:“是!”卢植喝道:“那便再来!”说着又是一剑当中点来,和先前刺向我的那剑一模一样,我不知道他是有心引导还是习惯使然,但是他刚刚对我的应对方法提出了批评,我就立即做出整改。就见卢植这一剑又奔着我的心口来到,我再不像之前那般想要在半途中依靠招式的变动将他拦截下来,而是算准他落剑的位置,把心口一偏,跟着铁鞭朝着卢植的身上同时刺去。卢植见状喜道:“很好!”跟着手腕一转,身子也在乾坤步的带动下迅速绕到了我的左侧,手里长剑抖向我的腰间、下盘和脐下三处地方。这一剑好生厉害,尽管我使劲张大眼睛瞪着看,仍旧分辨不出这虚虚颤抖的剑尖到底要指向何处。本能地我开始害怕起来,脚下一发力就钻心地疼痛,这才恍然记起自己腿上有伤,根本不可能在这一瞬间再度脱身逃出。亦或者就算我勉强用另一只腿撑着逃开,那么势必还要被卢植从后面追上再度废了我这条没有受伤的腿,那么接下来我恐怕连站着都成了问题。
于是想到刚刚卢植训斥我的那番话,我迅速在脑中盘算了一下他可能会落剑的三处地方,然后想着保护起最要害的地方,其他中等程度的地方直接白白让给他,然后手里铁鞭朝着卢植头上就甩了出去。这一鞭本能地用上了杀猪刀的手势,在每次形式危急的瞬间,我能凭着身体本能所作出的反应唯有我那三招刀法,恰巧这杀猪刀就是我赖以成名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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