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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哦？”尾音刻意拉长，裴盛天漫步从高堂走下，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守门人，淡淡地开口问道：“守门人似乎另有高见，请守门人赐教。”

“老朽惶恐。”守门人向后退了几步，谦卑的推脱，裴盛天既然能从死人堆爬出来，其手段必定不会如表面这般，任人拿捏。

这台阶，他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轻嗤一笑，像听见天大的笑话般，走到守门人的身后，抬手覆在守门人的肩上，“本官怎记得，守门人的能力比本官这都督还高。”

前几任都督，哪一任不是被守门人逼到绝路的？

他可不是软柿子，自然不会让守门人拿捏住七寸，相反，他要看着守门人，一步一步，退无可退。

“裴大人，老朽只是看门的，怎会比裴大人的能力高，裴大人切莫取笑老朽了。”

守门人赔笑的解释，他可不想在计划的最后一步，沦落成笑柄。

面对如此场面，他有些后悔提议让裴盛天入京，早知，他就该在裴盛天入京的路上，彻底铲除祸患。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见招拆招。

“是么？”裴盛天轻轻地拍了拍守门人的肩膀，侧身走上高堂。

显然，他并不信守门人所言，狐疑的问道：“既如此，守门人不妨将地牢钥匙，兵器库钥匙，存放记录卷宗处的钥匙以及藏书阁钥匙，一一呈上，交由各自掌管人。”

此举，无疑是拆解守门人权力的第一步。

听裴盛天一一列举，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不知不觉间，守门人身上已掌管多处机要处的钥匙。

一旦钥匙失窃，守门人难辞其咎。

众目睽睽下，守门人谄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摞的钥匙，一一丢在地上，如释重负的谈道：“裴大人果然体恤下属，这点都能为老朽想到，老朽真是感激不尽。”

“坐。”裴盛天指着堂下右侧的位置，“守门人，说说你的见解。”

自始至终，孤伯都是一副淡淡地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老朽还是站着说吧。”守门人瞅了一眼裴盛天所指的位置，他一旦坐下，就真的被冠上篡位者的罪名。

这罪，他担当不起。

守门人迈步向前，走到孤伯的左侧，蹲下身子观察地上的两具死尸。

许是到了一定年纪，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雾，守门人将拐杖平放在地上，双手撑地，脸缓缓地往下移。

刚好，视线与尸体的脖子处平齐，突然，守门人凑近尸体，闻了闻尸体身上的味道，若有所思的点头。

起身间，守门人拿起拐杖，指着尸体的脖子处，解释着他否定的缘由：“裴大人，不知你可听过炼制死士的方法？”

“不曾。”

裴盛天毫不犹豫的回答，却无人看见，跪在堂下的孤伯，他的眼中有了微弱的波动，随及，平复在深邃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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