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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被抹除的记忆

“你的望舒，在月明仙境。”

凌长风简短的一句话，让柳清茗心口怦然。

他想起还是初阶弟子的时候，在尚川山的采药试炼中，他与秦途，也就是凌长风，两个人一同站在山顶时，所看到的月明仙境，还有当时，凌长风以秦途的身份，说的那些话。

凌长风给月明仙境设下结界，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

之前他想不通，如今看来，凌长风或许就是因为他的佩剑望舒在月明仙境里，才会那么做。

神剑在主人死去后，会停留在某地，直至下一个有资格拥有它的人将他拔出。

没有人知道凌长风是在偶然之中找到了他的剑，还是经过了在仙界各处一次又一次的搜寻之后，才确认了望舒的位置。

“我们一起去看看吗？”凌长风问。

柳清茗忍下翻涌的情绪，哑声道：“好，我随你去。”

走在月明仙境里面，看到熟悉的一景一物，恍惚间，柳清茗想起，在他的梦里，很多时候都出现了月明仙境。

前世他和凌长风到月明仙境来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对他来说，每一次都成了美好而珍贵的回忆。

现在想来，或许对于凌长风而言，也是这样的吧。

“到了。”凌长风停下了脚步。

柳清茗将视线从路旁的景色上面收了回来，看向前方。追剧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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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忆里的那把雪色长剑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柳清茗才意识到，原来，距离他在仙魔大战中身亡，已经过了这么久。

“这么多年来，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吗？”柳清茗问道。

凌长风：“是，你离开后，月明仙境只有我来过。”

“你……知道我会回来？”

凌长风嘴角的笑容有一丝苦涩，“你离开之后，我找过明演，经过他的卜算，你很有可能会获得重生。每隔十年，我就到明演列出来的可能的凡界地点，去寻找你的踪迹。前九次都失败了，不过好在……”

凌长风看向柳清茗，欣慰道：“好在，我总算把你找回来了，我的师尊大人。”

“长风……”柳清茗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如果，我始终都没有重生呢，你一直找下去，何时才是尽头？”

凌长风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下这个可能性，对着柳清茗笑了笑，“直到我也从这世间离开为止吧。不过，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不必考虑这些早已被排除的可能结果。”

柳清茗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百年来，望舒剑一直静静地在这里等候他。

不仅是望舒，将望舒保护起来的凌长风，也在一直在期盼着、等待着他回来。

他的徒弟，他的长风，虽然在他成为仙尊以后，表面上和他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了，但其实从始至终都把他放在一个独一无二、无比重要的位置。

凌长风在他的心里也是这样的地位，但当他能够确认凌长风也是同样的心意时，前所未有的悸动席卷了他。

他们师徒二人，本就应该同去同归。

“长风。”柳清茗轻声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得到了羲和的？”

凌长风沉默了片刻，“就在师尊得到望舒的第二年。”

柳清茗的心脏剧烈跳动，“你一直对所有人隐瞒羲和的存在，和我有关系吗？”

凌长风不语。

柳清茗又问：“你的心魔，莫非也与羲和有关？”

凌长风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柳清茗叹了一口气，“为师知道，来到仙界以后，你总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做你真正的自己，发挥出真正的力量，而不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不让我这个‘师尊’实力在你之下，而敛去耀眼的锋芒。”

“不。”凌长风道，“我只是……只是想离师尊近些。名声与地位我从来都不在意，我只要永远在你身边就好。”

听了这些肺腑之言，柳清茗的眼睛有点酸涩。

他缓缓走上前，向曾经自己最心爱的佩剑——望舒伸出了手。

“师尊，等等！”凌长风的声音突然变大。

柳清茗去拿剑的手顿住，他转过头，看向凌长风，“怎么了长风？”

凌长风欲言又止，“我……站得离你远些，你再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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