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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你奶奶她……”振东红着眼圈，怎么都说不出口。

听到他说奶奶，唐蜜当即变了脸色，快步走过来，惶急地问：“我奶奶怎么了？”

瞧见他们两个人都面色沉重，显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她忍不住有些害怕，颤声道：“你说呀，我奶奶怎么了？”

“你奶奶……突发脑溢血，护工打电话叫了120，可是还没等送去医院，你奶奶……就走了……”振东喉头哽咽着，终于艰难地把话说完了。

定定看着他，唐蜜眼睛亮得惊人，半晌，她摇摇头：“我不信，你骗我。”

☆、039

三天后, 唐蜜奶奶的葬礼结束了。

老太太走得风风光光，又无比凄凉。

灵堂就摆在唐蜜家里，正中的堂屋扎起纸棚, 插满白花，摆满贡品, 焚着檀香，院子里排着纸人纸马纸轿子, 院子外的花圈一个个直排到村口。一切都制备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十分有牌面。

只是没有几个人来祭拜。

村里人说唐家晦气, 是独户, 没人愿意来。只有左邻右舍碍于情面, 过来上了柱香, 很快就走了。

至于那两个姑, 怕被人戳脊梁骨，好歹来了。只是坐在灵堂上，除了假哭几声, 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拐弯抹角地跟唐蜜打听, 她哪来的钱操办这么牌面的丧事？那些来帮忙的人是谁？怎么那么好心？

见唐蜜冷着脸不搭理她们, 那两个姑暗暗撇嘴, 等老太太一落葬，拍拍屁股就走了。丧葬费一分都没掏。

葬礼结束以后，灵堂也该拆了，振东找来的工人进进出出地忙活着。唐蜜穿着一身白色麻布孝衣，坐在院子里那张奶奶平时坐着晒太阳的椅子上，愣愣地发呆。

按照当地的风俗, 穿孝衣的时候，如果家里还有亲人，白布是不包到头的。头顶要露出黑发，鞋子要露出脚后跟，家里亲人越多，留出来的越多。

可是唐蜜一身白衣，从头包到脚。

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言峥过来的时候，一进院门就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瘦了一圈，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好像太阳一照就会消失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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