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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唐蜜平淡的毫无一丝波澜的目光，他诚恳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但我愿意做出弥补。只要你需要，只要我能做到，任何事都可以。”

“不用了，我不需要。”唐蜜本以为自己还恨他，看到他就厌恶，可是这次见面，似乎并没有。也许是因为她几乎死过一次，如今再想起那些事，竟然好像上辈子一样。她不想再提起那些事，也不想再跟他计较下去，没完没了。

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她淡淡道，“我可以原谅你，毕竟你也帮了我不少。过去那些事，过去就算了，我们就此两清。你可以走了。”

“对了，把你的眼线也带走。”想起铁塔，她又道，“别再让他监视我，不然我会报警。”

“我没让他监视你，只是让他保护你的安全。”言峥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让他汇报你的任何行程，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不是监视就算了，我也不需要保护。”唐蜜移开目光，不再看他，“我在学校里很安全，请你别再让他跟着我。”

“你不愿意，我就让他走。”言峥难得这么好说话。

手上的画还没画完，唐蜜有些强迫症，画不完整就难受。她见言峥一直坐着不动，忍不住催促：“你怎么还不走？”

“我……今天不太忙。”言峥撑着两条长腿，右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擦着掌心，犹豫了半天，开口道，“唐蜜，你看这样……既然你已经原谅我了，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仇了，对吧？”

停下画笔，唐蜜转头看着他，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说……”耳根渐渐泛红，言峥似乎有些紧张，“既然我们不是仇人了，那我们能不能，嗯，试着当朋友呢？”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脾气还挺投的，有很多共同的爱好。”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提议，他开始找各种理由，“《呼啸山庄》我也看了，这部小说挺不错的，我觉得挺好。那么厚一本，我都看完了……还有那个毕加索，他是西方最有创造性和影响最深远的艺术家。他的作品风格多变，富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天真无邪的创造力……”

听他像背书一样，滔滔不绝地介绍毕加索的生平，唐蜜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不想和你当什么朋友。”她打断他的话，毫不客气道，“你没事就走吧。”

言峥有些尴尬，抬手搓着鼻梁，忙道：“有，还有，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是关于文雯的。”

听说是关于文雯的事，唐蜜没再赶他：“什么事？”

恰好《致爱丽丝》的音乐声响起，似乎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了。

言峥看看时间，站起身道：“你们放学了，我请你吃晚饭吧？”

“不用了，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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