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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整日里把自己弄的很忙。他忙,别人也就不得闲。忙起来日子似乎过的就快一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书院学子换秋衣的时节。
这件事归李泌的阿娘周氏管,好在武夫人在书院里过了这么久的普通人家日子,早已对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的事情熟悉了。这样,她就成了周氏的帮手。
先生们的依然是白衫。不过,武夫人又提议,在白衫外再加穿一件衣袖和下摆都短一些的黑衫,这样暖和些,看起来也更好看些。
周氏就先做了样品,让武明娘穿了在书院里走了一圈。结果,就连李泌也觉得阿姊像极了一位风流倜傥的俊公子。
“阿娘阿娘,我也要穿这样的衣衫。”
周氏和武夫人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学子们的依然是青衣,李泌提议给他们再加上一件夹衫。夹衫无袖,下摆也短许多,这样看起来利索些,也能保暖。
换过衣衫后,整个书院都是焕然一新,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李泌看着那些穿了新衣衫的先生学子们,脸上都是光彩奕奕的样子,就在心里想着快乐就是如此简单,一件新衣,一顿可口的饭食,就能让人们露出最简单,最纯真的快乐。
“小先生,门外站着一个怪人……”同样换了新衣的阿奴走过来低声说道。
怪人?这大唐还有比我更怪的人吗?李泌一脸兴奋的赶紧站起身来,朝着书院门口去了。
阿奴跟在他身后,路过门洞的时候,顺手抄起了那根顶门杠。
李泌在大门后站定,阿奴顺着门缝瞅了一眼,然后就打开了大门。
李泌抬腿迈过门槛,来到了书院外面。
外面站着一个人,只看外表确实是一个怪人。
那人很瘦,年纪看上去比李嗣业大几岁,却要比李嗣业矮一个头。身上的衣衫是青色的,却很脏。再看他的脸,如刀削般的瘦不说,还带着凄凉之色。
莫不是又来了个找我治抑郁症的?这是李泌看到这人后的第一个想法。
阿奴附身在李泌耳边低声说道:“小先生,会不会是个疯子?”
李泌道:“我宁愿他是个没钱吃饭的书生。”
那人脚边放着一个竹编的书箱,却干净的异常。
“这位阿兄,可是来此求学的吗?”李泌拜手说道。
那人看了一眼李泌,似乎是瞧不上这个七岁童儿,反而看着阿奴说道:“听说此间有圣人的手迹,我想一观。”
李泌一听转身就向书院里走去,他身后的阿奴说道:“向那边走几步,站在院墙外就可看见。”
说完,阿奴也向书院走去。
那人连绵急急的喊道:“且慢,我说的是圣人亲笔书写的那字。”
写有“英烈亭”三字的绢帛早已经被李承休收藏起来了,这人喊着要看,倒是把李泌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他又转过身去,看着这个有些邋遢,却目光坚毅的少年说道:“圣人亲笔,已被我父收了起来。你若要看,就要亲自去问他。”
“哦,原来是少院长,失敬失敬。”说着,那人给李泌行了一礼。
李泌看到他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就问道:“请问尊姓大名,来自哪里?”
“在下姓杜,单名一个甫字,四处游学,来无来处,去无去处。”
李泌愣住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久仰久仰,今日见了,才知道你这么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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