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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不妨先坐着,待下官去斟壶茶,如何?”县令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他方才懒散行径被抓了个现行,恐怕是没得再狡辩,但想着王妃终归也只是会训斥他两句,自己听话应下,面上再装装样子应该就无事了。
“本妃找你,是为了汴良天花之灾,你难不成只顾着喝茶了?”凤初柔眉头紧皱。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此时心情极差,若是一句话有差池,恐怕就要惹了怒气。
县令心里头暗暗叫苦,只得顿下脚步,请百里枭二人上座。
“汴良百姓苦不堪言,下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今难民太多,那些未曾染上天花的都已经逃出去了,留在城里的半数以上都是染了病的,下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还不等凤初柔再次发问,县令便垂头叹了口气,将这些莫须有的话说了个干干净净,着实叫凤初柔嫌恶。
叫他做县令还真是委屈他了,这编故事的才能,该去做说书先生,空口白舌的就说上一通,幸亏她是穿过来的,若是旁的人,恐怕就信了。
“天花何时起的?”凤初柔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勉强强顺过气来,她怕再跟这个县令说两句,就要被他气的撅过去了。
“莫约二三日前。”县令一双眼转了又转,好似在想措辞,没把时间说的太准确,目光落到凤初柔脸上,却瞧不出几分情绪。
县令抬起手不停擦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传言中战无不胜的湘王如今就坐在不远处,浸在骨子里一股杀伐果断的风采,叫人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二三日前?莫不是记错了?大人不妨再仔细想想。”凤初柔似笑非笑,唇边的弧度多多少少带了几分讽刺。
她从前只在书中或是剧中见过如此辱了官职的父母官,如今亲身体会了一番,这样的人当真叫人想踩上几脚。
县令眼珠子骨碌碌的转,随后抬眸点点头:“的确在二三日之前。”
这语气倒是极为肯定,听的凤初柔笑出声,随后便是一阵瓷杯碎裂的声音。
“二三日之前?汴良已亡故六十余人,其中老人与幼童占了半数!天花之症,自病发起,即便是苟延残喘也能吊口气之半月有余,更莫要提这些人里头不乏有权有势,可以叫郎中再吊着气数的人!你告诉本妃仅三日?”凤初柔骤然站起身,脸色算不得好看,好似下一刻就要冲上去将县令撕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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