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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车呢?还有,你为什么……搬回家住?”南燕口中的这个家,指的是公公陈胜利的家。
陈家齐的脸被路旁的树影遮住,看不清楚表情,但从他僵硬的站姿来看,南燕说的这些话竟像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有那么一个瞬间,陈家齐克制不住的想把隐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讲出来。他被这种充斥着羞耻感和绝望感的日子压得喘不过气来,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面对南燕的质问,他迫切的想要向她忏悔他的愚蠢和自私,事无巨细的向她倾诉过往的委屈和不快,他渴盼得到救赎和原谅,渴盼着一切都回归正轨……
一阵寒风袭来,树顶的积雪扑簌扑簌往下掉,落在他的额头上,冰凉刺骨。
他望着与他几步之隔的南燕,看着她从面无表情渐渐变得失望。
“卖掉了,是吗?”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音,他听出那里面隐藏的愤怒。
见他沉默,她扬起手挥舞了一下,手指用力爬梳着头发,之后,颓然垂下去,“算了,我问你这些做什么!你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陈家齐……”
她顿了顿,眼神冷漠地说:“别再联系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小区侧门,大步走了。
陈家齐一动不动地站在冬日的夜里,北风穿过他的身体,低低呜咽着呼啸而过,他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对不起……”可惜这一声真诚的道歉也随着寒风散去了。
寒假一眨眼就过去了。
又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日子,高二(20)班的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
“哎!你们看今年的春晚了吗?我家爱豆出来唱歌的时候,我家楼板都要被我踩塌了!”
“林焰吗,我也喜欢他!”
“超帅!我录了视频,待会儿回宿舍给你们看啊。”
“哎哎!寒假里张老师去你们家了吗?”有人插言问道。
“去了呀。他敲门的时候,我还以为送外卖的来了呢,开门一看是张老师,吓得我赶紧吃了碗螺蛳粉压压惊。”陈思彤拍着胸口夸张地说。
她的话引得同学们哈哈大笑,一旁的焦雯雯说:“张老师也去我家了。被我妈逼着吃了三个韭菜馅大包子呢。”
又是一阵笑声。
“张老师也去县里家访了。我家在县城,孟佳丽在镇上,还有高壮壮家,张老师都去了。”
“张老师可真不怕辛苦,大过年的挨个家访啊。”
“我这次期末没考好,害怕张老师跟我爸妈告状,谁知道他去了我家啥也没说,净跟我爸妈谝闲话了。”
“张老师也没说我坏话。而且他说话特幽默,到现在我爸妈聊天的时候还总提他呢。”
“现在去学生家里家访的老师很少了吧。”
“很少?应该是独一份吧,反正我从小到大,认识这么多老师,只有张老师到我家去过。”
“我也是。只有张老师做家访。”
“现在的老师只嫌我们事多,麻烦,能避则避。有事在家长微信群说一下,或是等着在家长会说些场面话,就算是交差了。家长想跟老师沟通都找不到门道,更不敢向老师提什么家访了。”
“上次看新闻,有个老师带班几年,连学生名字都叫不出来。”
“这么说来,咱们张老师可是稀有了。”
“不能用稀有,大可老师又不是动物。”
一阵哄笑声后,“当初我们那么针对他,笑话他,背地里说了他那么多坏话。张老师也没生我们的气……”有同学惭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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