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男人就是要白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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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男人就是要白给

水声哗啦啦地在静谧夜色中响着,折返天都城做了那么些事,他们再沿着河流往前骑行了一阵,不知不觉便过了子夜。远远已经能看见高耸着的两座斩崖,等他们经过斩崖中的峡谷,就算入了轲州境。

所有人都沉声赶路,北堂列与江意甚至没先与赫连恒汇报各自所遇的情况;直到地势越来越低,小河成了大片的湖泊,赫连恒才终于示意全军停下。

“今夜便在此处休息一晚,天亮了再上路。”

剩下那些兵士在江意的指挥下,很快便划分成几组,有的负责将灌木林砍出一块平地,有的则负责牵马喂马,还有的则已经开始生火,像是要烧些热水喝。

赫连恒率先褪去他身上的黑衣,其他人也跟着照做;换下来的粗麻夜行衣有人收集,一会儿好全数烧光,不留证据。

宗锦没忙着脱衣,先忙着找景昭和江意:“江意,我刀呢?还有景昭呢?”

江意正在削木棍,闻言便起身往自己的马儿旁走,从马鞍上将丛火解了下来:“给;景昭的话,就在你旁边。”

“嗯?”宗锦接下刀,扭着头往旁边看,就看见上身赤着的景昭,腰上还在淌血。

景昭似乎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哭丧着脸拿干净绢子擦着伤口。

他倏地像亲儿子被人砍了似的,一把抓住景昭的肩膀,低头往下看:“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我看江意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么?他是不是把你当肉盾了?”

江意:“……他们都没有进城,我独自进去的。”

“那景昭怎么可能受伤?总不是他自己吃饱了撑着拿刀划的吧?”宗锦怒冲冲地回头,狠瞪江意一眼。

“别,不是的!”景昭立刻解释道,“哥我这儿不是被别人伤的……”

“什么意思?”

景昭眼神躲闪,尴尬道:“上马的时候被树枝划的……”

“……”宗锦抿了抿嘴,“蠢东西。”

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的江意这才道:“你还是管管好你自己,很臭,还不快点把衣服换下来。”

景昭:“对哦,哥你怎么身上这么多血……”

“不是我的。”宗锦只道,“算了,那我去河边洗洗。”

“哥我陪你去……”

“不必了,你顾好你自己先!”

趁着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地忙碌,宗锦独自顺着水流再往上游走了走,避开那边的嘈杂后,才在水岸边蹲下身。他捧起些水泼在自己脸上,将那些干涸的血印洗去;待他觉着差不多了,停下手来,波动的水面上便映出了他的脸。

上半夜还觉得今夜天光微弱,眼下过了子时,月儿竟又亮堂了。

宗锦扯出里衣的领口,草草擦掉脸上的水迹;目光却没有挪动半分,直勾勾盯着水中倒映,仿佛在于自己对视。

——他现在竟已经不觉得这张脸陌生了。

再去回想自己在不萧山上被洛辰欢刺杀的那个夜晚,宗锦已然记不清楚细节,只记得洛辰欢似有对他道歉,只是就连那道歉的字句他都已忘得差不多了。回忆是会不断逝去之物,又是会不断生长之物;他作为“宗锦”的记忆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快要盖过以前的事。

只是赫连恒——从前他不曾在意的、有关于赫连恒的事,倒是最近频频想起。就连秦关之战时他险些被赫连恒抓获时,二人说了什么话,他都莫名记得很详尽。

忽地,烦闷在他胸口里闹腾得厉害,他的手扑通砸进水里,水波将倒影揉散。

鼻尖的血腥味也一直没断过,确实有些难闻。

宗锦沉沉呼气,倏然站起身,朝不远处已经升起火的临时营地望了眼。似乎无人在意少了他,也无人发现他在这里;那他便可以自在些了。

若换成从前,尉迟岚与那些家臣议事时,都无所谓穿没穿衣裳,有时穿着里衣就出去了。夏日里则更夸张,久隆那地界夏日又长又热,他成天裸着上身,衣衫就挂在腰上,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如今,他却觉得该避讳些。

宗锦垂眸褪去那身被血浸透的黑衣,借着月光低头看,那血早渗了进去,将里衣染得黑一块白一块。

——那还能怎么着呢?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换洗衣服,只能凑合穿着了。

他如是想着,将黑衣随意卷了卷,往旁边一扔;突然,一抹暗红从黑衣中掉了出来,直接砸进了流水中。

“扑通——”

“啊,玉佩。”

这寒冬腊月的时候,宗锦是真不想下河。掉下去的是赫连恒“送”他的那块红玉,他还挺喜欢的,没事便喜欢攥在手里摸上头的纹路。此处河流并不急,大约玉佩也难被冲到什么很远处;宗锦在岸上犹豫了好些时候,最终还是有些舍不得,只得摸着岸边慢慢下了河。

他未料到的是,水里竟然比岸上还暖和两分。

宗锦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伸手在水下摸索着,摸到不少光溜溜的石头,却没摸到玉佩。这三更半夜,水下更是黑得难以看清。宗锦无奈,换口气又继续往下找。

他一边找,一边往下游慢慢移动。

好半晌他才在两块卵石的夹缝中,摸到他的玉佩。好在他下来得快,若再耽搁些功夫,恐怕就真找不着了。他将红玉的绳套在自己手腕上,就准备上浮。

谁知耳边水流声里突然夹杂了句话:“东鹿那边办得顺利?”

宗锦想都不用想——是赫连恒。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动作,慢慢慢慢地浮上去,在清澈的河流中露出一双眼。

赫连恒早换回了他那身华贵的衣衫,在河边负手而立;身旁还站着北堂列和江意,大抵是在询问先前的事办得如何。

果不其然,北堂列说:“东鹿的侍从是个狠人,最后也只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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