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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走吗？哥，你一个人生活不方便，还是我照顾你吧。”

“你还有云霏要照顾，费西荷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回小县城吧？”尹稚打趣地笑：“你和她都要结婚了，我也不能强行拆散你们，让你们牛郎织女天各一方啊。”

“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能不能结还不一定呢！”尹稚听见她羞涩的埋怨，料想她一定是红了脸。

“衣衣，你放心吧，我可以一个人生活的，你替我操了这么多年心，辛苦你了。”

“哥，你说这些干什么……”

她扑进他怀里，哽咽着说道：“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哥，你吃了那么多苦，我真的心疼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和云霏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希望你幸福。”

“现在我就挺幸福的。”尹稚揉揉她的脑袋，仿佛她还是那个小女孩：“没事的，要是我过得实在艰难，我一定告诉你，到时候，你怎么赶我也不会走的。”

尹衣衣破涕为笑：“好，这可是你说的啊，等你想回来了，我一定来接你。”

他爸爸活了一辈子，什么也没留下，就留了几间平房，虽然破烂了些，倒也是个安身立命的家。

尽管跟尹衣衣说得信誓旦旦的，独自一个人生活，还是不方便。他勉强适应了黑暗的生活，只是偶尔会磕磕绊绊，摔得浑身青紫，骨头架子都快摔散了。

每次趴在地上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想告诉尹衣衣或其他人，转念一想，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他毕竟是外人，不好打扰他们，也就断了心思。

知道自己会失明的时候，他立即决定不再治疗，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的决定，他自己不肯治疗，其他人也没办法。

挺傻的，明明可以治好。他也不是不想治疗，只是始终会想，治好以后，他可以看见什么呢，别人的喜怒哀乐，别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有他孤孤单单的，似乎……有点可怜。

第六次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托韩若水给他弄条导盲犬，韩若水嘴上骂得他狗血淋头，第二天还是敲响了他家大门。

他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问：“来了？”

韩若水被他悠哉悠哉的模样逗笑了：“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大爷范儿都摆出来了。”

“我狗呢？”

“没狗。”韩若水咳嗽一声，“我找了人来照顾你。呃，哑巴，不会说话，不会吵到你。”

尹稚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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