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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言觉得有点不对劲，白孝琦不是个沉默的人。这么无缘由的三缄其口，也是难得。许若言刚伸出手再要推一下白孝琦，他人却动。白孝琦扭过头看着窗外，低低的声音传过来：“你是看得见的。”

翠屏收拾了桌子，看着没怎么动的早饭。三少爷最近的饭量又恢复到了以前眼盲的时候，还比不上她呢。

许若言自从眼睛恢复以后一直在照看自己家的几个庄子和店面，说来也奇怪，自从许若言恢复视觉开始接收了自己的产业，几个庄子和店面的收入都要比以前好了大半。弄个整个县城都在夸赞。许老爷也觉得脸上有光，彻底当了甩手掌柜的。

吃过早饭后，许若言步行去了米铺，今年旱情严重，收成不是很好，朝廷又要向南边用兵，多数农民过不下都进城来讨饭了。许家的庄子长势却是出奇的好。许若言放下账簿，看了看窗外的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很大，落地积雪总有5寸厚。许若言紧了紧棉袍，还是有点冷，又往火盆里添了几块木炭。

火盆里的火苗立刻窜了起来，差一点烧到许若言的衣袖。许若言苦笑一声，刚才又恍惚了，微弱的火光中，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人影。

1个月前，白孝琦因为他的欺骗负气而走，连解释也不听一句，当然他也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骗了就是骗了。

但是他只是想多留他几日，十几年的黑夜寂寞，终于等来一个人陪他说，陪他笑，他只是想让这样的日子长一些。也是自己太贪心了。他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了。许若言站起身，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头，最近吃不下东西，体力也会死越来越差了，总是无缘无故的头晕，每次都想着以后要多食一点，身体要紧，但是真到时候又吃不下。

“喳喳”许若言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他的新伙伴迎接进来。这是一只小麻雀，不同于其他麻雀灰褐色的毛，他是全身雪白的，但又长了一副麻雀的样子。许若言就叫它小雀儿。小麻雀被放进屋子里很开心，在桌子上蹦蹦跳跳，险些掉进他的砚台里。

他还记得第一次与这只小麻雀相遇，是在白孝琦走了十天之后。有一次晚上回家，他看见一只小麻雀掉进了他的鸡汤里，翠屏很奇怪，明明鸡汤端进来是好的，什么时候飞进了一只麻雀还淹死在了鸡汤里。看罢便要把他捞出来，扔出去。谁知道这只小麻雀马上就飞出来，冲过窗户纸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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