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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生。”许若言眼眼睛微睁，慢悠悠的喊了一声。

男童连忙收回手，站直了身子，委委屈屈的拖着长尾音喊道：“爹爹——”

“又跟先生捣乱了？”许若言问。

“不是我的错。”檀生皱了皱鼻子，“先生讲错了，我只是纠正一下。”

许若言放下手中的书，捏了捏他的脸，佯装生气道：“纠正，你把先生的书册撕碎了蘸着墨水塞满了烟囱？可有此事？”

“当然没有。”檀生连忙解释道：“那是陈大宝干的，要是我才不会蘸墨呢，多费事……”

“够了。”许若言真是服了这个孩子，完全继承了许家所有人的习惯，聪明伶俐读的好书，却又调皮捣蛋，不服管教。书院先生恨不得天天过来要控诉的劣性，不是今天藏了先生的书，就是明天堵了厨房的烟囱，要不就是撺掇别人把同学的裤子扒了害的人家孩子躲在茅房哇哇哭，让人家家长找上门来，许若言整整赔了人家一头牛才算善罢甘休，“檀生，爹爹跟你商量下次在闯祸之前能不能跟我们商量一下，爹爹都快赔不起人家啦。”这不早上又赔出去十只小绵羊。

他居然偷了东村王员外家的绵羊，那只羊怀了身孕，这就是一尸两命。话说这个王员外就是许谦的老丈人，许谦这门亲事还是许若言当初给操办的，当初王员外看上的是许若言，谁知道被许若言以兄长未婚何以为家给拒绝了，然后才许配给了许谦。可后来许谦两兄弟被许若言赶了出来，活的那叫一个不如意，连着自己闺女都跟着吃苦，王员外因为这事实在是恨死了许若言。

檀生烤了人家的绵羊，让人家找上门来，不依不饶，许若言为了息事宁人只能任他们狮子大开口，才解决了此事。

“好吧。”小宝笑着露出两颗虎牙，看来爹爹并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

父子俩正说着话，白孝琦突然出现在了躺椅上，问道：“在聊什么？”

一家子都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也没人奇怪。

“说你儿子害我没了十只羊。”许若言带了几分心疼的说：“还都是母羊啊。”

白孝琦扯扯嘴角，不敢置信道：“什么人家能从你这里讨到便宜。”

许若言使了个眼色道：“那个王家。”

白孝琦心领神会，挑了挑眉，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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