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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华夕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大爷那双灵活的手，只见那手慢慢地转了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就印在了石板上。

“来，孩子，这是你的小兔子。”老大爷递出那只小兔子，笑容和蔼。

小孩子伸手接过，笑呵呵地咬了一口，也没有走开，还是蹲在石板面前，跟其他小孩子一样瞪着眼看。

“爷爷爷爷，给我画一只小鸡仔！”

“好好好～给你画。”老大爷笑着点头，只稍稍抬了抬眼便低头继续画。

华夕看了一眼小孩被咬掉耳朵的兔子，又定定地盯着那只刚开始的小鸡仔。

“小少爷，这是糖人。”周勋不知何时也钻了进来，轻靠在少年耳边开口道。

华夕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意思非常明了。

这个我知道。

“糖葫芦买来了，小少爷要吃吗？”周勋扬手，将裹着红色糖衣的冰糖葫芦送到了。

华夕抬眼，接过了青年手里的糖葫芦，没滋没味地就想上嘴啃，眼睛一直瞅着老大爷那布满沧桑痕迹的双手。

“小少爷，不能直接吃，外面还有一层包装纸。”周勋见状，赶忙拉住了少年的手。

华夕这回眼都没抬，就着青年的手将糖葫芦举到了他面前。

也许得到的永远都不是最好的，起码现在少年的心思就不在手上的冰糖葫芦上了。

周勋的眼神稍一柔和，动手帮少年剥开了糖葫芦上裹着的包装纸。

华夕只盯着老大爷那双画就神奇糖人的手，冰糖葫芦都是很随便地嘴里一塞，很随便地用力一咬。

“唔······”牙刚用力，那声咔擦声还未断，少年的呜咽声就出来了。

“怎么了？”周勋脸色稍变。

华夕没有说话，脸上却皱了起来。

“快，吐出来。”周勋见状，脸色也难看了些。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手平伸到了少年的唇边。

华夕虽仍是皱着眉头，却愿意稍稍抬了抬下巴，嘴巴一张。

伴随着红色糖衣滚落的，是少年下唇被糖衣割出来的鲜血。

那丝甜意他还没尝到心里，口腔却已经被铁锈般的腥味占据了。那是他鲜血的味道，裹挟着淡淡的糖滋味道。

周勋用手捏着少年的下唇往外看了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小手帕，眉头紧蹙着看上去很严肃。

“是糖衣太过锋利把下唇割伤了，没有什么大碍。”手帕轻轻擦上少年的唇边，生怕弄疼了他。

华夕突然伸手夺过青年的手帕，自己按着伤口，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很随便地往他手上一塞，命令道:“我不要这个了，你去给我买糖人，形状要一只哈士奇的。”

“好。”周勋点头，倾身往前走去。

一直安静充当背景板的徐生却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看上去有点疑惑。

明明这两人从小到大的相处，他都看在眼里。那阵距离感是一直都在，可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一些他难以理解的亲昵和依赖？

刚才两人间的相处气氛，他是无论如何也插入不进去。他们两人对于这样明显不相等的地位却非常自然，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还有，那句小少爷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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