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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妈呢...他们是做什么的？怎么能让你从小就做乞丐？”

“都是乞丐。”季白川语气淡淡的，跟说别人家的事一样，“也可以这么说吧，他们两个只是拿我赚钱而已。”

“怎么这样啊。”鹿衡叹了口气，盯着天花板喃喃道：“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小时候出了场车祸，父母都死了，我和妹妹就进了一家孤儿院，现在我找到工作了，妹妹也上高中了，也还算挺圆满的。”

“现在是身世比惨是么？”季白川难得地牵起嘴角颇为自嘲地笑笑，说道：“你昨天其实不该多管闲事的，我这种人死了比较好，活着也没什么奔头。”

“胡说八道什么啊，生命诚可贵啊，人生就一次，哪有你这么不珍惜的？”

“你怎么总喜欢讲大道理。”季白川瞥他一眼，盖着被子转了身，“算了，睡觉。”

鹿衡好半天没有说话，静默了很久，忽然听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好歹，你也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啊。”

季白川蓦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没有回话，可心里不是滋味，鹿衡不可能理解他的感受，他也不用鹿衡理解，反正等台风一过，他就还会回到那个天桥下面苟且偷生，和鹿衡也就还是往常那样的萍水之交。

怀着复杂的心思睡着了，季白川睡得不是很安稳，脑子里反复梦见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是本来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的，有些是他十分想忘掉的，然而这些都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季白川从好几个梦里一层一层地醒过来，睁开眼时身上出了好些汗。

鬼压床。记得老一辈是这么说的，季白川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摸了把另一侧的床板，发现鹿衡不在，床头开着一盏小灯，估计是怕他醒了以后没办法活动吧。

闻到了一股药味，季白川四下嗅了嗅，最后感觉那味道是从自己胳膊上发出来的，挽起袖子看了一眼，发现昨晚他为了把鹿衡抱回来的时候磕绊的瘀伤被处理了。

有点觉得鹿衡小题大做了，可不可否认的是心里很暖，他虽然打小磕磕绊绊早就不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了，可鹿衡却还是这么心思细腻地这么照顾他，心里不免存了点感激。

客厅传来了声音，季白川掀了被子下了床，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鹿衡正在摆碗，听到动静以后抬头往卧室这边看了一眼，“唉，你醒啦？正想叫你吃饭呢。”

季白川愣愣点点头，问道：“台风走了？”

“嗯，就是积水还没退完，出门有点不大方便。”鹿衡朝他招招手，“别愣着了，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季白川点点头，去卫生间洗了手，折回客厅的时候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盘子，鹿衡做了很多菜，光看菜数还以为要招待十几个人，然而只有他们两个人吃。

“你这菜做的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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