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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鹿衡晃晃悠悠去洗了漱，季白川在卫生间门口揽了鹿衡一把，一手扣了鹿衡的脑门，揉了揉鹿衡乱的跟鸡窝一样的头发，说道：“都困成这样了，回去接着睡吧。”

“不。”

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鹿衡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了眼贴在他身边的季白川，不禁老脸一红，“唉？”

季白川正望着镜子里的鹿衡，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提醒他他脸上沾了牙膏沫，突然看见鹿衡一脸害羞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一时尴尬，收回手来摸了摸鼻子，“那个，你脸上沾了东西。”

鹿衡这才“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却把嘴角的沫子又抹了满脸。

季白川忍不住笑，摆摆手道：“得了，别弄了，刷完牙再洗脸吧。”

鹿衡憨憨地“嘿嘿”笑了两声，赶忙把嘴里的沫子漱下去了，笑呵呵说了一句：“季白川，你笑起来真好看。”

本来一脸笑意地看着鹿衡的季白川这才发觉，嘴角僵了僵，收了笑容，转身扣了鹿衡脑袋一下，淡淡道：“你快收拾吧，我去客厅等你。”

季白川的喜怒无常鹿衡差不多快习惯了，只不过他真是对季白川这个人很好奇，不论怎么说，通过他的接触，他不觉得季白川是个那么不上进的人，季白川的自尊很强，怎么会就那么甘心一直靠着乞讨过活？

他对季白川的过去十分好奇，但季白川一直对过往只字不提，只能从只言片语中觉察他对父母的反感。

收拾完了之后，鹿衡刚走回客厅，发现季白川抱着胳膊靠着沙发睡着了。

看着季白川睡熟的样子，鹿衡可算动了坏心眼，上前捏住了季白川的鼻子，一直看着季白川被憋住了皱着眉转醒，才没皮没脸笑笑：“说好的等我，怎么睡着了？”

“谁叫你那么慢。”

季白川起床气那么大，竟然没有发火，鹿衡还来不及诧异，季白川就拉着他的手往门口走：“走吧。”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才五点多，楼下那群遛弯的老大爷们还没出门呢。天还没亮的太透彻，朦朦胧胧的蓝色，鹿衡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唉，好久没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

“那是你一直不出门。”

“唉话说回来，季白川，你说你之前一直在外面乞讨，这样的早晨你应该见过很多吧？”

“嗯，不过也很长时间没好好看过了。”

“那你冬天呢，冬天住哪里啊？外面那么冷，你晚上怎么办啊？”

“睡车站。”

“夏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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