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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一直觉得愧对于你...”

“出去说吧？”季白川擦了擦沾满水的手，把干净的碗都放到了碗柜里，笑笑说：“外面的气氛好像更适合这样的情景。”

林月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点了点头，跟季白川走了出去。

季白川倒也没有把林月领到什么偏僻无人的地方去，而是带着林月去了他上一次整整躺了一晚上的池塘边上，现在已经入秋了，池水泛着绿藻，水温有些凉。

用手蹭出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季白川先行让林月坐下了，自己又在旁边掸了掸灰，坐在了稍微远一点的位置，低着头搓了一会手，清了清嗓子。

“我...其实我...”

“小川，你是不是很恨我啊？”林月也低了头，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当年我就那么撇下你不管了...”

“我确实怨过你，不过我没恨过你。”季白川轻轻出言打断她，“我没办法...去恨一个给我生命，还爱过我的女人。”

“小川...”林月眼眶一红，声音微微带着一丝哽咽。

“有些话现在说出来，也不算丢人...这么长时间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你当时要那么不声不响就离开，为了钱？你没必要，但还能为了什么？为了甩了我这个累赘？可你很多年前就应该离开了...”

“你以前有那么多机会离开季国忠，然而你为了我为了小可一直都选择隐忍，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却还是不肯离开季国忠开始一段新生活，就是因为你放不下我和白可，狠不下心来把我们两个丢下来...所以你当时的做法，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十年里我脑子里构想了无数个我们再次见面时的样子，我以为会是两个互相绝情的人目不斜视地选择擦肩而过，可我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地方再次见到你，而且你竟然是那个把将我从深渊里带出来的恩人照顾了十年的人。”

“这十年我被于文雍带回去收养，培养训练成为了他想要的那种人。在不明白这一切因果之前，我偶尔的时候很想感谢你，如果你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我和你在一起，可能还是只会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废人，可你的离开成就了我，在于家，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但变成了这样的人，却不是我的初衷。我倒希望一直是和你在一起，哪怕我一无所有。”

自说自话的季白川不经意间看了眼林月，见她一直红着眼眶打量着他，有些尴尬地笑笑：“一直在自说自话，有点奇怪吧...”

“小川...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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