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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乌龙事件的开始

“啊……”洛星回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勉励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而后问道，“沐浴做什么？”

明明已经让人想歪了，偏偏楚皓愿还用审视的视线将洛星回从头到脚扫视了个遍，开口道：“怎么，这还不明白？……你不是及冠了吗？”

什么情况…

洛星回看着楚皓愿，脑子转的飞快。这人一屁股坐下也就罢了，还有仙侍送上茶点来，这是要在这里等自己沐浴完吗？青天白日的，这是要干嘛啊…

莫不是想和自己一夜情？？

等了半天洛星回也没动个半分，楚皓愿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疑惑道：“你怎么还不去？”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就算是及冠了也不可以啊！我们才第一天见面，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可以…”洛星回脸涨得通红，是越说越小声。

平地起惊雷一般，楚皓愿总算是明白了面前这小朋友在说什么，不由得眉头一跳，解释道：“让你沐浴是为了换上今晚宴席要穿的衣裳，我记得你已及冠，今日却未曾见你戴冠，故此多问一句。并不是你所想的意思。”

“……对不起。”洛星回此刻真的是羞耻心摔了个稀碎，无地自容地很。

见他一直低着头，手都快把那可怜的衣摆给绞烂了，楚皓愿及时递上了台阶来：“方才我说的话有歧义，让你误会了，是我应该抱歉才对。”

你来我往的道歉，洛星回深呼吸好几次，才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没……没关系。”

“屋子后头有温泉浴池，我带你去。”楚皓愿起身拉过洛星回的胳膊来，将人带向后院，“等你沐浴完了，我带你出去四处转转。”

“嗯…”洛星回被他拉着胳膊，用另一只手不自在地探了探脸颊。

直到脱了衣服，泡在温暖的浴池里，洛星回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自己那样冒犯，皓愿大人也没生气，虽然人冷冰冰的，但其实……意外地挺好相处呢。

想到今夜的宴席，洛星回不敢怠慢，是从头到脚认真洗过——即使他来天庭之前已是洗过澡了的。

沐浴完毕，洛星回擦着头发从浴池出来，见得有一侍从在门口等候。

“小人季尔见过洛大人。”那侍从见到洛星回出来，连忙行了个礼，“让小人伺候您梳头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洛星回摆摆手，却是架不住季尔的热情，被他请着拉着坐到了梳妆台前。而梳妆台前，竟是还有三位侍从在等待。

“真不用了…”洛星回是在伍子昂身边摸爬滚打长大的，从未被人伺候过，自然无法消受，连忙站起身来，“而且…我不习惯那么多人围着我转。”

“您头发那么多，得多几个人来擦才干得快。”季尔轻轻将他按回凳子上，再从一旁的架子里取出几条新的毛巾，这四人便七手八脚地帮洛星回擦起头发来，“您别紧张，咱们从前就是跟在少爷身边伺候的，不让咱们伺候人都浑身不爽利！”

“是啊！再说了，伺候少爷与伺候您是一样的。”站在洛星回右侧的侍从帮腔道。

“可你们是仙侍…与我是一样的。”洛星回道，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仙侍，顾名思义，就是得道成仙之人没能在天庭某得官职，却也不想做个逍遥散仙，便来应聘了某位仙官的侍从。不过仙侍与仙官之间的关系一般更像是上司与下属，而不是卒子和奴仆。

“您说仙侍，可真是抬举小的们了。”站在洛星回左侧的侍从笑道，“小的们从前是少爷家中家仆，后来少爷飞升，老夫人担心少爷在天庭不习惯，便将小的们点化，一同上天庭来伺候。”

老夫人…应当是皓愿大人的母亲吧，洛星回这样想着，虽然侍从们是知无不言，虽然洛星回对楚皓愿很感兴趣，但洛星回也明白从旁人嘴里打听他人往事是不妥之举，所以只是堪堪回了一句：“原是如此。”

最最最重要的是，洛星回听见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可别是被当事人给听见了…他微微侧头一看，铜镜中只倒映出几位仙娥的身影。

“见过……”为首的仙娥在镜中对上了洛星回的视线，连忙带着几位仙娥就要行礼。

洛星回见状赶紧摆摆手，道：“你们端着东西，就不用行礼了。”

“女侍季素，见过洛大人。”为首的仙娥走上前来，先是问了句好，而后轻声问道，“季尔，你们弄完了吗？”

“好了好了，快干了。”季尔闻言，却并未加快手上动作。

“可要快些，少爷还在外头等着，一会儿还要去见朝大人呢。”季素催促道。

“哎呀，洛大人这头发金贵得很，不能硬搓，得慢慢来，你就别催了。”季尔说完，仿佛是不够噎人一般，又补了一句，“少爷都没你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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