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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只要比武必受伤

几日后，明战台。

一大清早，仙官们便不约而同地、早早地就来到了场上坐定，这其中缘由嘛，不说也明白——今日是斗法会，也是实习仙官第一阶段的最后一场武试大考，之前洛星回风光无量，可这时楚皓愿却不再继续带他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天界，恰好掩清和又接下了这个烂摊子，种种势力在背后交战，所以今日，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一场好戏。

此时离法会的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大家便坐下闲聊起来。

一般在这种场合，来的越晚便是越好的，毕竟来得早——就会成为众人撩拨的对象。

“谩大人，怎么样，我看小散状态很不错啊，定能胜过洛星回的吧。”

谩焚香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楚皓愿，而后简短回复道：“如今只得他们二人，无论胜不胜，这场比试都再无争斗意义，诸位当作表演一看便是了。”

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而众人也习惯了他这古怪脾气，见他不理睬，而楚皓愿又没有表示，便转而开始撩拨散凝尘。

“小散呐，平日里你们修习的时候如何啊，洛星回那么年轻，会的东西也没你多，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吧。”白露华说完，引得众人都笑起来。

“不算其他因素，五五开罢了。”散凝尘假意笑了笑，心中却白眼纷飞。其实他还挺喜欢洛星回的，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总是找别人茬做什么。

没办法，活得太久了，每日不找点别的新鲜事儿做就太无聊了。

众人聊了一轮又一轮，掩清和才带着洛星回姗姗来迟，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场地霎时静谧不少，当然不只是因为要留意洛星回，更多的视线还是掩清和身上——虽说掩清和向来高调，但今日不知是为何，竟是有些盛装出席的意味。

大家都是神仙，就算先前长得再老再丑，飞升后也能化相了。可再怎么化，天生丽质便是天生丽质，能化得像掩清和这般好看的，当真是少之又少。而掩清和有这张脸在那儿摆着，就算脾气再差，说出来的话再毒，可美人就是美人，光是看着脸，便已经够赏心悦目的了。

有这样一个光彩夺目的发光体杵在那里，就算是对他又愤恨又忌惮的白露华也会不由自主地看多几眼的。

可总有人除外。

洛星回今日穿了个月白色的短装，金丝绣边在日光下耀眼得很，暖洋洋的光线给他那有些消瘦的身形渡上了一丝柔和——这当然只是楚皓愿眼中的洛星回——毕竟别人眼中的洛星回，可是能一掌就把人震回娘胎的恶霸。

正巧，正不巧，洛星回也在看他。

二人的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却是洛星回先默然地、自然地别过了头，他控制得极好，连一丝窘迫、一丝刻意，甚至是一丝留恋都没有。

楚皓愿愣了好一会儿。

几日不见，这小家伙……长脾气了。

洛星回随着掩清和坐下了，他眼睛望着地面，出神地厉害。避开视线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实在状态不好。

那夜的事情对他来说影响极大，自那时起，洛星回便不出意外地失眠了。

虽说神仙并不需要睡觉，但他总还保留着这样的习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似乎这样能为他在天庭的飘渺生活中寻得那么一丝的人间烟火气。

他在人间时活得粗糙，除了吃饭有些许挑剔之外，其余的一律都能凑合，粗布衣裳能穿得舒坦，草席垫干草也能倒头就睡了。

这样虽然苦些，但确实是适合生存的。

不过，自从去了朝月台，吃穿便不用说了，就连用度都细微地很——被子轻薄得像是没盖东西，枕头柔软得一躺下去便能包裹住脑袋，就连洗发熏香用的都是纯花露制成。

只可惜，由俭入奢易，反之则极难。

他在搬离了朝月台之后夜夜重复着失眠的状态，虽然生活方式改变、为情所困是一原由，但其中最为要紧的还是——他夜夜都重复着做那荒唐的梦。

梦境的内容并不骇人，但令他伤神、令他烦躁的是，他对那梦境的态度，却是流连忘返得很……

“洛星回，散凝尘。”

突如其来的点名将洛星回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抬眼看向那声音的来源，看清了楚皓愿手中的名牌才反应过来——今日法会的重点是各位前辈，而现在开场，自然是落到自己和散凝尘去暖场了。宋青云还在天机阁内，现下只剩他们二人，理应如此的。

洛星回面色沉重地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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