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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扶摇直上九万里

和那时一样，虽看起来像是骇人的暴走状态，但洛星回仍有意识，且很清晰。他抬起手来，明显见着自己的身子发光到近乎透明，可感觉又与那时不一样，非但不冷，还暖洋洋的，好似从丹田处涌出一汪温泉来，将先前遭受的、产生的所有不适都一扫而空，浑身上下舒适得有一种……快要升天的既视感——

等等！自己是真的在升天啊！

经不住低头望去，洛星回惊奇地发现，像是为了应验什么东西的召唤一般，自己竟然是缓慢地飘了起来，且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这样一来，等他再一抬头的时候，便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可避免地撞上位于头顶上方的星轨。

“嘭”的一声，头顶与冰凉的物体来了个亲密接触，而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就好似蛮不讲理的爱人一般，即使扭曲了他的身体，也依旧不由分说地要吸引着他向上飘去。虽然撞的不疼，可失重感终究令人不安，更何况无地幻境的上方是未知之地，洛星回赶忙手脚并用、扒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星轨稳定身形。

只是这星轨离得近了便光芒刺眼，惹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等等！自己能看见了！

洛星回闭上了眼又惊异着睁开，连着眨巴了好几下，发觉在闭眼睁眼之际，眼前的景色除却光暗亮度、其余的竟是一模一样。

滚滚星河寂静流淌，万千星辰尽收眼底，就连半空中也漂浮着忽闪忽闪的微小尘埃，缓慢地落在星轨之上、或是跌落深渊。而不远处有颗最亮眼、且巨大的星辰，便是舒月，月明如昼、流光皎洁，一切都宁静祥和极了。

如果那一轮明月的周围没有漂浮着破败的星辰及碎片，就好了——舒月的方位不对，迫使了一些星辰改变轨迹，而周围离得更近的星辰群来不及逃逸，便不得不被舒月吞噬了。

怪不得近来灾事频发，虽说星辰微小便没有多大威力，可照这样的情况积少成多下来，依旧是不容小觑，洛星回眉头皱起，望向了那还匍匐在星轨之上惋惜玉碎的罪魁祸首，眸色一沉，便弓起身子朝着星轨一蹬，借力将自己推了出去，而后一把捆住那人的脖子、将其抱摔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舒月。”封印解除后，洛星回自觉力气大了许多，只用双手便将楚正则束了个结实。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楚正则放弃抵抗，毕竟谁也猜不透他现在在想着什么。

“我是天界帝君，天界境内所有皆归我统领，舒月也一样，我只是动一动它，有何不可？”楚正则静静地望着他，仿佛说出口的话不是这等疯言疯语，而后是什么人间大道、命运启迪一般。

“疯子！”洛星回眯了眯眼，不死心地问道，“法宝呢？快交出来，任凭舒月这样错了轨迹移动下去，假以时日，不但三界没有好下场，你自己也会死的！”

楚正则哼笑了声，道：“洛星回，你想当救世主，我偏不让你如意。”

他说罢，迅速将胳膊伸到了洛星回的背后，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抱着其就地滚了个圈，便从星轨上落下，再砸到另一根星轨之上。洛星回垫着地，后脑撞的嗡嗡响，楚正则趁机脱开了桎梏，召回帝君剑、往他二人脚下的星轨上狠劈了几剑，兵戎相见乒乓作响，星轨却毫发无伤。

洛星回甩了甩发昏的脑袋，麻利地爬起身，直视着他：“这儿是发源地，星辰之力充沛，星轨可没有天梯那儿的脆弱。”

“总有脆弱的时候。”楚正则一挥剑，剑指长空、划出一道优美弧线，一道光柱直直从帝君剑的剑尖投射而出，弥散于天际，而那巨大的舒月便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移动了几分。

虽只是移动了分毫，但由于舒月的体积巨大、影响颇深，顷刻间便有若干星辰被卷入漩涡吞噬，天际暗了一片，随后便稀稀落落地掉下些许星辰化作的碎片来，直坠深渊。

“你做什么！真的想天地毁灭吗！”洛星回望了一眼深渊，连忙叫道。

“我想。”洛星回几乎是话音刚落，楚正则便接了句，“我不在乎生死，而清和在阵中世界，也受不到影响。”

“你有病啊！”

见楚正则的动作，看来那法宝是被融进了剑里，洛星回急切地向他冲去、企图夺下那把宝剑，奈何那莫名的吸引力仍在持续，他跑了没几步便逐渐浮空，别说抢东西了，就连接近那人也难于上青天，只能以手扒在附近的星轨之上，嘴里似连珠炮一般发问。

“你毁灭了天地，世间万物只留清和一人，他会怎么想？”

“法阵以望舒月为载体，只要进入阵中，我也不会死。”

谁要跟你在一块儿啊……洛星回这样想着，然而开口说的仍就是苦口婆心的劝导：“就算你侥幸活下来了，世间也只剩你们两个，能做什么，又能去哪里呢？那时天地间一片混沌，你有能力像上古前辈那样开天辟地，制造出一个新的世界吗！”

“你既然喜欢他，就应该了解他，他性子硬，最不屑于强迫下流之计，就算是囚禁也别妄想他能服软，你连喜欢都不敢说，竟然还敢囚禁他？”

“我猜……因为他跟你提了要辞职、要离开天庭，你不能接受，才做这事儿的吧？有意思吗帝君大人？一下就让他厌恶透了你，我猜他被你囚禁的这百余年间，莫说是说话了，他怕是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过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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