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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们还有以后吗

掐着脖颈的手骤然加重，鼻腔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一黑一黑的，仿佛灯火明灭，死亡的脚步在逐渐逼近。

谢渡荇面无表情，只是不断加重力道，一点点收紧，随时都可以掐断那截纤细的脖颈。

楚艳洲只在刚开始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一脸从容赴死的坦然。

濒死的双眸黯淡无光，平静至极的眼神却扎得谢渡荇心口生疼，手指不由自主轻颤了下。

记忆如走马观花般闪过，从先皇后交到自己手上的小团子，再到巧笑倩兮的美貌少年，最后定格在谢淮斑白的两鬓和温拂弦饱含悲伤的双眸上。

不能再留着他了。

念及此，他眸光一狠，手上力道越来越重，楚艳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疾速飞来，不偏不倚擦过他的脸颊。

谢渡荇下意识放开手，楚艳洲倒在床榻上，捂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青衣人疾速奔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洲洲，你没事吧？”

谢渡荇低垂的眉眼微微跳动。

“你叫他什么？”

十一回过头，毫无理智地大喊：“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谢渡荇盯着他，“你刚才叫他什么？”

他的目光格外阴寒，十一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保护的姿态构成屏障，将他完全阻拦在外头。

谢渡荇寒星般的眉眼染上一层冷霜。

“这里没你的事，还不滚出去？”

十一脸色微白，仍是紧抱着人不放手。

谢渡荇眼中不悦更盛：“你要跟我作对？”

楚艳洲闻言抬头，扯扯十一的衣袖：“你先、先出去好不好？”

他的眼里盛满悲伤，像是被抛弃荒野的小鹿，发出无助的哀鸣。

能保护他的人只有自己了。

十一忽然迸出一股勇气，丝毫不惧地看着谢渡荇。

“属下不敢，今日犯上之举并非有意为之，只是不想将军误杀好人。”

“好人？”谢渡荇冷嗤一声，“你觉得他是好人？”

“你知道他杀过多少人，残害过多少条性命？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大放厥词。”

十一咬紧下唇：“属下相信他。”

谢渡荇轻哂，“你这般维护他，莫非是看上他那张脸了？也对，除了那张脸和天生用来挨操的身子，他也没别的优点。”

感受到怀中人不由自主的轻颤，十一面色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你不惜违逆你的主子，他可让你碰过一次？”

铮然寒光直击面门，谢渡荇侧身一躲，“不过一个被玩烂的东西，也值得你这么痴情？”

一黑一青两道身影缠斗起来，十一剑光如电，身形鬼魅一般，谢渡荇却比他更快，动作隐隐带了残影，甚至看不清他用的兵器。

十一渐落下风，谢渡荇绕到他身后，一个肘击，又抬腿重重踢在他膝弯处，十一吃痛扑通跪地，锋刃贴上他的脖颈，冰冷的温度渗透皮肤直抵血管

“我当初告诉过你，不要觊觎我的东西，你不知悔改，是该好好处罚了。”

衣摆忽然被人牵住，他低头一看，楚艳洲不知何时从床上滚了下来，仰着头目光凄然。

纤白的颈项上，指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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