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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听说情侣之间，会有一个瓶颈期，相看生厌。有些人度过了这个瓶颈期，白头到老；有些人熬不过这个瓶颈期，分道扬镳。林霜序想，她和蓝月升应该就到了这样一个瓶颈期，他们会为了一只西瓜是横着切还是竖着切争论到半夜，也曾为了电视上报道的一个中了1000万彩票的人该如何花钱而吵到要分手。

林霜序打开电子信箱，看见笃清发过来的婚纱设计草图，层层纱，蓬蓬裙，深V领。笃清说：“回头V领上一定要绣两个字，‘很深’。”笃清大学四年念服装设计专业，所以连林霜序的文胸都是笃清用微型缝纫机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有一次她恶作剧地在林霜序的文胸上绣了两个字，“波霸”。

林霜序又问了伴娘礼服的设计。笃清说：“只是在草稿上勾勒了一个大概，回头扫描给你看。”林霜序说：“我就不用看了，反正伴娘是你，你自己喜欢就好，不过，千万记得在领口绣三个字，‘也很深’。”

“你约笃清当伴娘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蓝月升转身问林霜序。

“这还需要和你商量吗？”林霜序撇一撇嘴巴，“这早就在你还不是新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那……”蓝月升还想说什么。

“闭嘴，新郎可以换，伴娘不可以换。”林霜序打断他。

“我是想问，那伴郎呢？”

“我是民主的，给你一半决定权吧，不过一定要年少多金，大学的时候，笃清就说过要在我的婚礼上遇见她的另一半。”

“我约了阿尾当伴郎，年少多金，可是笃清没戏了，他最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我们公司财务部的小卷，你应该认识的，本来，我还想邀她来做伴娘呢，伴郎伴娘也是一对，不是很喜庆吗？”

林霜序记得小卷的，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有一点人群恐惧症，一说话就脸红。“那也是你喜欢的款吧，胸还没有眼袋大呢。”林霜序不屑。

那天晚上，蓝月升一直闷闷不乐，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又爬起来，说是给阿尾打电话确认一下。林霜序懒得理他，斜靠在床头翻看旅游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看见蓝月升还没有睡觉，他坐在地板上抽着烟，手机在一边扔着。

03

笃清在西峰路的老祖屋要拆迁了，祖屋的院子中央长着一株巨大的榉树。笃清想迁去现在住的地方，可是物业不允许，因为榉树不是景观树，并没有观赏价值，况且要保持小区内绿化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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