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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梵高还喜欢妓女呢！啊，对不起！我举例很不恰当，该罚！”刘斌意识到太激动而没注意措辞，朝自个儿脸上作势拍了两下，红着脸解释，“我的意思是：文学常常讴歌不平凡的爱情，赞美那些跨越阶层，跨越贫富，跨越年龄的结合！我有点文青病，请原谅。你丧偶，有孩子，那又怎样？郭老师说你还为前夫守寡三年，那就更让我动心了。冯老师，你的美，是内外统一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冯晓晓有点不踏实，但心里又无比受用。这些年，她被“克夫”的阴影笼罩着，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现在，她第一次亲耳听到一个男人对她说不在乎那些！她整个人像岸边的柳枝，飘飘荡荡找不着北。她预感马上要邂逅伟大的爱情，脸更红，心跳得更快了。

“晓晓，别看我从事销售，但我骨子里是浪漫的。你是音乐老师，郭老师说你能弹会唱会跳，算半个艺术家吧？你符合我理想中对浪漫爱人的一切想象。”说罢，刘斌低头在冯晓晓耳边轻柔地说，“我敢打赌，我等了三十五年，就是为了你的出现。你过去的磨难，都是为我而受的。”

刘斌的声音颤抖，抓住晓晓的手狂热地表白。 激动到了高峰，他忍不住吻了她。如果不是晓晓有所顾忌，羞涩地推开了他，估计他们的吻会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晓晓低头朝前走去，春心确乎是荡漾起来了。刘斌上前，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她的胳膊，她没有回避。湖中掠过一只归巢的水鸟，拍打翅膀的声音提醒了这对新恋人：精神的饱餐过后，物质粮食的补充也是必须的。

他们并肩牵手，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人，朝公园附近一家叫“后浪”的钢琴艺术酒吧走去。

23

冯晓晓对酒吧的印象，还停留在九十年代初期——劲爆的音乐，狂舞的男女。

刘斌带着她进的这个酒吧却环境清幽。昏暗的灯光下，大厅的三角钢琴显出一种艺术奢华。身穿燕尾服的琴师时而上身前倾，时而闭上眼睛，黑白琴键上跳跃出一串悠扬的旋律……

晓晓留意到吧台颇有金属质感，柜子里边陈列着高低错落的洋酒，调酒师竟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铁牛市居然有了外国友人？晓晓像看西洋镜似的打量几眼，又好奇地看看四周。这儿比好吃一条街、星巴克又不知高档了多少倍！

刘斌熟练地点菜，要了德国产的黑啤，美国产的女士啤酒。颀长的酒瓶，密密麻麻的英文说明，透出些“洋味儿”。

刘斌倒酒的动作娴熟。泡沫像一座山堆在杯口，眼看着就要溢出来，他戛然而止。泡沫儿慢慢炸裂凹陷，不多不少，刚刚是满杯。

晓晓看着金灿灿的啤酒，用红唇轻轻抿了抿，赞道：“带着麦香。”

这顿饭，双方都吃得很是雅致。一个生怕弄花了口红，另一个提防着油渍毁了白裤子。琴师弹奏出一首又一首烂漫的爱情曲。昏暗的厅内情意绵绵不绝，催着情人们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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