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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在酒店用过自助餐，他们直奔商场。

刘斌指着高耸入云的建筑说： “商场这么大，够你逛几天！”

“谢谢！”晓晓容光焕发。如果在大都市旅游居然不逛街，那简直是没有好好感受这座城市的灵魂，那还算旅游吗？

晓晓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宝山购物城，眼珠子顿时被琳琅满目的商品黏住了。

这儿的橱窗五光十色，比铁牛市商城不知道明亮多少倍，品牌多得数不胜数。还有些她听也不曾听过，认也认不出英文单词的国际奢侈品品牌。

她好奇地走进了一家国际名包馆。陈列的包包的式样，花色，面料倒也普通，但光看看墙壁上“国际名品”几个大字，还有标签上以万为计数单位的价格，就知道它们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晓晓频繁地使用“天哪！”她内心的那张嘴是圆的，但外在的嘴是紧闭着的。她可不想在这儿让人看出她是来自小城市的土妞儿——她在小说里看过——或者听刘斌说过——上海瞧不起外地人，管上海以外的人都叫乡下人！

大都市令人大长见识，她没法不咋舌。以她小学音乐老师的收入计算，两年不吃不喝也难买下一个包包！但若能拥有这样的包，天哪，在铁牛市李巷子小学将多么荣耀？拎着名包去外校听课，该引来多少羡慕的目光呀！

晓晓在名包、鞋子柜台前流连忘返的时候，刘斌抽空在卫生间给新认识的李莉回了个电话，解释昨天晚上陪客户吃饭不便接电话，约着改天请美女老乡吃饭。

下午，回到酒店，晓晓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战利品。刘斌不厌其烦地让她再次试穿，夸她打扮起来比上海女人还上海女人，又帮着拍下了各种美照。

接着，两人直奔火车站。晓晓穿上了刘斌送的裙子，拎着大包小包纪念品，怀着满腔的眷恋，泪眼婆娑中踏上了归途。

铁轨伸向远方的家乡，两耳不绝的是“况且况且”单调而无聊的声音。回程每前进一寸，就远离恋人一寸，她的心里因此有说不出的难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瘫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好几次泪水湿润了眼睛。

29

十一长假后上班的第一天，依照惯例，李巷子小学的老师这天得赶在学生到校前，参加每月一次的工作例会。会前，大家叽叽喳喳，各自将长假期间新添置的衣服、新做的发型炫一炫。

冯晓晓很快成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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