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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强吻着她，温柔地说：“我们两地分居，生下孩子你得一个人带。我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晓晓想想，也有道理，转而催着他问：“要不，我们先将结婚证办了？”

“我想要给你一个体面的婚礼。等我再多赚点钱，将来到上海举行婚礼怎样？如果可能，我还带你去国外旅行结婚。”刘斌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好了，我爱你，我的心早属于你。这两年，你正好全心全意带好帆远，不是两全其美吗？”

晓晓觉得刘斌又勾画出了一幅蓝图，妥协地同意了。

分手的时候，晓晓依旧恋恋不舍，眼泪汪汪。

30

一旦分开，维系在晓晓和刘斌之间的，只能是电话线。生活上，尹桂花仍然尽全力照料帆远。晓晓每晚检查检查帆远的作业，弹弹琴打发时间，周末偶尔也和同事打打麻将。

这年过年的前几天，冯晓晓正计划去上海与恋人团聚，冯大强猝不及防地病倒了。

他是在好吃一条街棋牌室晕倒的。当时，他正和几位退休的老同事边打牌边吞云吐雾。摸了一个五万，兴奋地捶着桌子大叫：“嘿！我老冯今天自摸胡牌！”突然，他的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了，干瞪着眼珠子，猛地朝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便不省人事了。

大家七手八脚将他送到医院。

尹桂花得了信，急急忙忙关了灶台的火，连围裙袖套都来不及脱下，将做作业的帆远送到邻居家，浑身哆嗦着打电话告诉正在车站取票的冯晓晓。

她昏头昏脑，只觉得身子往上飘，高一脚低一脚赶去医院。

晓晓正拿上第二天去上海的车票，暗想：老爸打两天吊针应该就没事了吧。她催出租车司机稍快点开往医院，因为看完父亲后，还要准备行李，处理很多杂事儿呢。偏偏天雨路滑，医院不远处的陡坡塞车了。出租车蜗牛似的慢慢滑行着。

等她心急如焚赶到医院的时候，冯大强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

玻璃房里，冯大强陷入了重度昏迷，身上插了各种仪器。

“一看就是晚期！”医生拿着 x 光检验单递给了病人家属，冷着脸说，“整个肺都是黑的！咳嗽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检查治疗？先交钱，等化验结果确诊吧。”

晓晓接过检验单，看着“肺癌晚期？”几个字，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尹桂花的身子如面条遇到了开水，顺着墙壁整个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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