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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也说不过谁。司机只好力劝他们冷静下来，等回铁牛市再做决定。

五月的阳光洒满山野。通往铁牛市的马路上，豪车疾驰。车内空气凝重，耳边只有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和呼呼的风声。晓晓和段剑锋互不理睬，都背转过身去，各自将目光投向车窗外。

痛苦的车轮反复碾压在俩人心头。呼呼的风声，似乎是命运的悲鸣曲……

黄昏的时候，终于到家了。靠段老板粗鲁的搀扶，晓晓才下得车来。眼前的独栋别墅，孤零零地立在灰蒙蒙的暮霭里。那株老三角梅还不曾被春天唤醒，光溜溜的藤条上尚看不出一点生命的迹象，与这五月天极不相称。

忙活了一桌好饭菜的黄阿姨迎到门口，看到主人面上凝霜，忙闪到厨房边垂手静立。

晓晓两腿面条似的发软，蹒跚地上了二楼。

段老板这天身心俱疲，眼睛下挂着的两个鼓鼓囊囊的眼袋更明显了，光秃秃的脑袋在吊灯下闪着暗哑的光，欲盖弥彰的一小圈儿头发从一侧垂下一小绺儿，颇有几分滑稽。他一言不发，低头喝着闷酒。三下五除二，大半瓶白酒咕咚咕咚下了肚。

酒烈，喝得又太猛。他浑身燥热冒汗，难受极了。他似乎醉倒了，由骂骂咧咧到摔碗碟发起了酒疯。保姆黄阿姨躲在厨房不敢出来，冯晓晓在楼上书房里听得胆战心惊，蜷缩成了一团，泪水哗啦啦往下流。

别墅太安静，静得除了他的声响再没个活物似的。段剑锋打着饱嗝摇摇摆摆站起来，骂钱生死哪里去了。

“老板，您之前担心藏獒会吓到冯老师，特意让钱生带着藏獒去珠宝行住几个月呀。”黄阿姨幽灵似的从厨房边闪了出来，把段老板吓了一跳。

“你干嘛不给我好好坐在亮堂的地方说话？”段老板喷着酒气说。

“您交代过，不经过您的允许，我们打工做事的人不能随便乱坐。”黄阿姨低声解释。

只听“嘭”的一声，段老板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仿古红木餐桌上。为儿子的事，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不由得对黄阿姨骂道：“岂有此理！如今连个下人都敢跟我顶嘴了！我叫你坐下你就给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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