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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帝王抬手示意身旁人停步,独自走进关押顾那人的水牢。
顾子安想,这里真冷,伴着体内的毒,好难熬,好难熬,他为什么不即刻死了。
他听到声音了,是那人的步子,顾子安觉得,自己怕不是要死了才能出现幻觉,照理说,他都这么做了,齐严……怎么肯来。
帝王挑开红帘,阴鸷的双眼锁着这个浑身布满肮脏痕迹、狼狈不堪的男人。恶意拽动铁链,顾子安吃痛闷哼,垂着头,牢房内的水滴滴滴答答。
“想好了吗?”齐严居高临下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顾子安看不清楚人,眼里都是呛出来的水汽,朦胧里,齐严都是好看的,一双横眉倒竖,下颚凉的不带一丝温度。
暗无天日,阴冷至极的地方他也熬了几宿。
“你留下,他们走,不乐意?”齐严明知故问。
顾子安看着眼前的一抹明黄,静默不语,垂下了眼帘,看一地污秽,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眼里的一切情绪,下颚线却绷得紧紧。
“陛下,不该来这里,水牢潮湿,”屈辱的这些天依旧折不了顾子安的腰 ,是令齐严喜欢的不卑不亢,是了,天生傲骨不可屈。
“朕记得是你畏寒,可还好?”
齐严蹲了下来,用戴着玉扳指的右手挑了顾子安的下巴,带着些侮辱意味:“尤物勾人。”
顾子安猛的抬起下颚,是极其流畅的曲线,白玉般的完美,瘦削不失风骨,让齐严想狠狠揉碎。
齐严看着顾子安一双黑白琉璃瞳,犹如白无常盯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类,好笑于他们的朝生暮死,蜉蝣一般 ,又惊诧于一些莫名其妙的渴望和追求。
“他在哪?”顾子安嗓中沉闷,一说话一股铁锈味渗入舌腔。
“关心他?齐严盯紧了顾子安一双眼,身体不可查地前倾。
“是,如何会不在意。”顾子安终究是撑不住了,软软靠在墙上,一张涂满血/污的脸微微向左/倾斜:“他是为数不多不会算计我的人了。”说着咳出了一口血。
“他是你信得过的人,那我呢?”
齐严自嘲:“我是你要恨一辈子的人吧。”嘴上毒得自己,心里却期盼着眼前这个一身傲骨的男人能替自己求个情。
顾子安闭上了眼,抿紧的薄唇微微张开,像蝴蝶的双翼一样抖动了两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齐严:“陪我一晚,我让你走,让他走。”
阎摩罗王的背后更是无可返回的无间地狱,一旦掉入这层层叠叠的网中,便再是逃无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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