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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凡在内景里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惊雀儿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复杂的愧疚和满足并有的情感。

惊雀儿闭上眼，感受着他所能感受的东西。但他感受的东西，其他人在内景里是看不到的。

张子凡只感觉到内景里惊雀儿的情绪从刚才的复杂变成了震惊、恐惧，继而认命了，情绪趋于平静。

待到惊雀儿情绪平静下来，他突然睁开眼，双指狠狠剜进自己的左眼里，硬生生把自己的左眼给剜了下来，

毛不知没想到惊雀儿会这么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惊雀儿忍着疼痛，没有惊唿出来，但整个人已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毛不知忙跑过去将惊雀儿扶起来。

惊雀儿弓着身子，整张脸埋在双膝之中，身体不住地颤抖。

毛不知问：“你受伤了？”

惊雀儿摇了摇头，将左眼塞到毛不知手上，说：“带着它走，交给主子。”

毛不知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吓得差点把眼珠子丢出去，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把惊雀儿翻过来，几人就见惊雀儿满脸的血污。

毛不知问惊雀儿：“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主子要的东西。”惊雀儿疲惫道：“我只是个容器。”

“什么意思？什么容器？”毛不知问。

“术数的尽头。”惊雀儿握住毛不知的手，道：“异人的来源。”

“什么意思？”毛不知着急道：“不管了，先走。”

毛不知拉着惊雀儿的胳膊，想要把惊雀儿背在背上，惊雀儿却推开了毛不知的胳膊，央求道：“你快走，把这个交给主子。”

毛不知哎呀一声，道：“你要是嗝屁了，我怎么跟王爷交代！”

惊雀儿道：“把这个交给主子，主子不会怪罪你。”

毛不知抓耳挠腮，急的团团转，而后面又有追兵，毛不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概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读书少，脑回路都很奇怪。毛不知也分不清主次轻重，拉着惊雀儿就想跑。

惊雀儿推开毛不知，道：“你现在把我带走，我才活不下去。”

毛不知回头看了眼被术士重伤的异人，又看向惊雀儿，问：“你不怕死么？异人落在术士手中，没有活路的！”

惊雀儿道：“你走就是了。”

毛不知砸了咂嘴，踟蹰了片刻，见惊雀儿决意不走，愤恨地暗骂一声，转身钻入了林中。

惊雀儿没有再跑，他看着毛不知远去，狠狠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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