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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等你醒来，嫁给你

莫千珏在手术室里整整抢救了三个小时的时候，警察上门来询问了解了状况，江谦强撑着站起身和他们做了笔录。

“她坚持声称自己没有雇主，只是单方面的寻仇，至于枪支的出处我们还没有查到。”

“对了，在这里签个字，还有方便说一下，您和当事人是什么关系吗？”

“我是他的。”江谦顿了顿，垂下眼睑：“爱人。”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对江谦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但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如果当事人醒来想到什么，也可以立刻联系我们。”

“好的，我知道了。”江谦捏着拳头深深地鞠了个躬，“麻烦你们了，请务必……要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这是我们的职责。”

最终警察做好笔录走了，江谦终于没撑住，一头栽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长久以来的神经紧绷让他终于疲惫的倒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展淮一脸惊慌的朝他跑过来，四周的脚步声嘈杂凌乱。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由于神经一直过于紧绷，江谦整整昏睡了一天。

展淮接过开水递给他，叹了口气说道：“莫哥已经从手术室下来了，那颗子弹本来没有伤到致命的，距离心脏还有几公分，但是……”

江谦手指紧紧握着水杯，抬起头一脸期许的看着展淮。

看见江谦这个，展淮突然感觉自己不忍心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了。

“但是，医生说牵扯到了旧伤，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展淮一脸悲切。

江谦怔在原地，脸色苍白的拉住展淮的手腕，“旧伤……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才听李哥说的，莫哥以前动过一场大型手术，他心脏的部位卡了一颗子弹，是三年前拍谍战片的时候，有人恶意中伤他，把道具枪支换成了小型手枪，那次莫哥进医院抢救了五次，整整五天五夜才苏醒过来，所以这些年莫哥的身体总是被保护的很好，因为就连医生也不敢判定他什么时候会死。”

展淮说完，只见江谦发白的指骨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整个人痛苦的垂下头来。

“谦谦，你怎么了？”展淮眼睛一涩，“你别难过，好歹是抢救回来了，总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医生说莫哥醒过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你别这样……”

江谦脑子里嗡嗡嗡的，他完全听不到展淮在耳边说什么，眼前的景象迷迷糊糊的，偏偏因为蹲着的缘故胃部受到挤压，也钻心的疼。

好像很多东西都能解释的通了。

难怪莫千珏不愿意跟他去医院检查。

难怪他总是嘲笑莫千珏过着老干部的生活时对方总是一笑置之。

难怪……他的读心术对莫千珏总是时灵时不灵。

一颗不完整的心脏，他是没办法百分之百读出他内心想法的。

江谦低下头，伸手捧住脸，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难怪上一世的莫千珏会突然传来病逝的消息，现在看来，百分之九十一定是因为这颗无法取出来的子弹。

他好像找到了他的致命因素，可是他却没办法救他。

如果他当时能多在意一点那个空姐，如果他能早一点读出她的心事，莫千珏是不是就不会受伤，明明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可是关键时刻却连自己的爱人都救不了。

现在想来，明明那么多的漏洞，他当时居然都没有发现。

三年前的片场，这次的飞机上，还有那次在机场的突然袭击也是，每一次……每一次那个人的目标分明都是朝着莫千珏来的，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真正想杀的人，从来都是莫千珏。

而莫千珏居然为了不让他担心，每每都是瞒着他。

可这样的认识已经太晚了。他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如果他能早一点知道……事情会不会就不是这样。

江谦咬着下唇捏起拳头重重地砸着额头，一下又一下，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谴责二十多个小时之前的自己。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无助、恐惧、迷茫……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千斤重的玄铁，压的他直不起身。

展淮低下头抱住江谦，也忍不住红了眼睛：“谦谦，你别这样……现在莫哥还没醒过来，你得振作一点，否则没等他醒，你倒是先崩溃了，莫哥这么爱你，他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你吗？”

江谦坐在了地上抱着腿哭了整整十来分钟，最后才终于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

“他现在在哪？”

展淮松了口气，眼中情绪复杂万分：“在ICU，我带你去。”

浅绿色的换衣通道内，江谦冷漠地套上无菌衣，穿着薄膜脚套，他现在觉得自己朝里面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把帽子也套上。”护士在一旁提醒道。

江谦点了点头。

“家属别进去太多人了，对患者不利。”

“那我就不进去了。”

展淮拍了拍江谦的肩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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