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乌鸦,薄暮之君》(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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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纳斯卡的又一篇精彩同人

因原文超过起点单章节两万字的限制,所以分为上下两部分。

同时转载网友BaconFryingLily的一些细节补充:

此文与西斯皇帝有关,写了他一千四百年来的几个小细节,分别是:

(一)死亡之女

Tenebrae初见Crow时大约二十岁,‘死亡之女’指的是LadyCrow.

(二)谎言之主

发生于九十年后,此时Tenebrae大约一百一十岁,‘谎言之主’指的是Tenebrae.

(三)深渊之王

前一部分接着第二部分,后一部分分别是西斯帝国建立后五十年,一百五十年,八百年后的事情。‘深渊之王’指的是Tenebrae.

(四)薄暮之君

前半部分接着第三部分,之后是帝国建立后一千年的一件事。Crow在帝国建立后一千两百年后离开。‘薄暮之君’指的是LadyCrow,亦为本文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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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对照表:

Tenebrae泰尼布里(LordVitiate维希埃特尊主)

Singh-NablesAlesheen辛赫纳布利斯·埃蕾西恩(LadyCrow乌鸦女士)

Sote索特

Kajana卡佳娜

Drad德拉马思二世

MarkaRagnos马卡·拉格诺斯

Akama阿卡玛

LandisKanal兰迪斯·卡诺尔

Ashmiila阿什米拉(地区名)

Ankered安科瑞德

Abeloth阿贝洛思

Kereshna克里什纳

正文如下:

《CROW,LORDOFTWILIGHT》

它是战场上的影子,守卫着生与死的界限。这个过程已经持续很久了,自文明的曙光闪现于银河之时,战争与死亡的阴影便如影随形。而Crow,一直冷冰冰地看待着这一切,直到时代改变。

(一)死亡之女

乌云遮蔽了天空,令原本漆黑的夜色愈发黑暗。

“师傅,我们去找的东西究竟存不存在?”Sote皱起眉头,感到极不舒服。越接近那条山谷,黑暗的力量就越强,它们混淆着感官和思维,撒播着死亡和恐惧,让所有勇气,哪怕是疯狂促使下的蛮勇也跟着烟消云散。

在来此地之前,Sote一直以为自己是黑暗面的宠儿,已经掌握了许多黑暗面的秘密,根本用不着害怕。但是现在,他脑袋里想的全是离开。

“它就在那里,等着我们。”Tenebrae的眼睛闪闪发光,“我能感觉到它在欢迎我。”

他是在一轴署名为M的古卷中读到这个故事的——在这个无名星球的一条充满迷雾的山谷里,住着一个古老的生物。那个记录它的种族叫它LadyCrow。它知道自己希望获得的全部秘密,因此自己才会冒险来此寻找。同样的,古卷上也提到这个生灵并不喜欢别人的打扰,任何一个冒失的举动都会让自己有来无回。

小心影子和水。古卷上如是说。还有血……他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危险,唯一能做的是必须小心。

前面没有路了,浓厚的雾气弥漫在脚下的深壑里,让这地方变成一个绝境。Tenebrae停下思考了一会儿,朝着空无一物的悬崖迈出脚步。奇迹出现了,他并没有踩空掉下去,而是飞了起来,在一条看不见的路上行走。

“跟上我。”他命令道。

Sote和Kajana连忙跑了过去,将信将疑地学着师傅的样子踏出脚步。风从下方吹来,像一对看不见的翅膀提起他们的身体,那感觉就像在水里游泳。

“您怎么知道的,师傅?”Kajana喜欢这种感觉,她还从来没试过飞翔,尤其是这种不用任何辅助的飞翔。

“古卷上说的,Crow会飞,所以我想一试。”Tenebrae没有过多解释。因为古卷上也提到,Crow喜欢吞噬陌生的生命,同它讨价还价是要付本钱的。而他,早已为此做好了准备。

他们在云雾中飞行了一会儿,终于到达对岸。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雾气不断从深壑里喷吐上来,绕着荒野上一座空荡荡的破旧石门旋动,像水中的激流一样泛起一个个小圆圈。

Tenebrae绕着门走了一圈,门的那边和这边一样,除了雾气空无一物。他有些犹豫,却还是大膽地跨进去。一瞬间,那些雾气活化了,变成一缕缕相互缠绕的影子,编织成一座介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宫殿。就是这里。Tenebrae露出笑容,毫不迟疑地走进去。

这地方既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只有无数会走路的暗影在他们脚下游动,仿佛水里的鱼。刚进去的时候,Tenebrae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这里多了一点什么又缺了一点什么。很快,他就在黑暗中看见许多红亮的光点,接着又听见无数脚爪踩踏地面的混乱。许多长着黑羽毛的身影倏然划过,搅动了这里无处不在的暗影。

‘呜哇。’第一声刺耳的叫声打破了死寂,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呜哇,呜哇,呜哇。’噪音充斥着黑暗,却丝毫不能减轻弥漫在此的恐惧感。

“师傅,我——”Tenebrae闻声回过头来,发现Sote紧握的手指都发白了。Kajana也好不到哪去,无数只有她能看见的幻影绕着她转圈,几乎要把她逼疯。“我们快走吧,师傅,住在这里的只有魔鬼。”

“不行。”Tenebrae已经打定主意,此行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们跟紧点,不要落下。”他命令。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丝轻捷的脚步从黑暗中传来,就像一盏明灯给予人信心。至此,他加快了脚步。

“你好,LadyCrow。”他开口问候。声音像水波一样传了出去,但过了很久才得到回应。

“你好,我的客人。”轻柔的女声压过了刺耳的鸣叫,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了好了。都安静下来吧,宝贝们。他是我们的客人,友好点才对。”

顷刻间,那些飞舞的黑影都停止了移动,落到地面,瞪着腥红的眼睛望着Tenebrae和他的徒弟。我的天。Tenebrae好容易才止住自己的惊讶。这女人居然养了一大群渡鸦,像一支环绕着她的军队。她从缠绕的雾气中走出来,面孔模糊不清。

“你很聪明,而聪明人一般是不会来找我的。”她说。

“那是膽小鬼和懦夫的选择,而我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类。”Tenebrae明白成功的关键取决于自己说话的技巧。他要勾起她的好奇心,让她对自己着迷,这是唯一能使它服从自己意志的方法。

“聪敏人……懦夫?膽小鬼?”女人的笑声像雨滴落入深水,发出回响,“你很有意思,年轻人。可惜,LadyCrow从来不做无本的生意,你需要付出一点东西,有准备吗?”

“我知道。”Tenebrae伸手抓住自己的徒弟,拖到面前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

代价是必须付出的,这也是Tenebrae带着学徒们来的目的,他们中注定有一个要成为牺牲品。

‘我知道你的来意。’女人微笑着对他说,这种话语不需要语言,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表达。‘不过——你知道的——’她的目光游移过Kajana,又在Sote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落在Tenebrae的眼睛里。

‘他们,随你选择。’Tenebrae集中精神,送出这个想法。

女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接着开口说话了,“怪不到你一直收不到徒弟,原来是有原因的。”你出卖他们,就没觉得愧疚吗?

Tenebrae笔直地注视着那双偷窥他内心思想的眼睛,大声回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再次激发了她的兴趣。

“你付钱,我帮你。”她终于说道。“不过我不要这两个,我要的是——你。”话音未落,她已经近得可以贴在他的鼻尖上了,冰冷的呼吸扑面而来。“我们见过一次,不记得了吗?”那张看不见的嘴巴说道,“为了那次,我可以再卖给你一个人情。你付的钱已经付过了,所以这次……我不收钱。作为信义,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保证我不会食言。”

“Singh-NablesAlesheen.”她嘶声说道,“但有一个条件,我们互换誓言——我可你帮助你做任何我办得到的事,并且在一切终结之前信守承诺。但是,如果你死了,你的心将属于我,永远属于我,不可以离开。同意吗?”

“你不可以杀我。”Tenebrae皱眉。

“当然,我不可以杀你。如有违背,自食后果。”她突然抓住Tenebrae的手腕,用力咬下去,血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像许多黑色的影子一样爬过肌肤。Crow舔舔血,用力吸了一口,随即又咬破自己的手,递到Tenebrae面前,“喝了它。”她的眼睛眯成两条发光的月牙。

Tenebrae照做,恍惚之间,一个陌生的世界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他想再看清一点,Crow却抽回了手,“够了。”她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成交。”

“成交?”Tenebrae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她说曾经见过我,可我怎么不记得了?他自负记忆很好,但这一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遵守。”Crow继续说,“待会儿离开的时候,你们必须不停地往前走,绝对不可以回头,明白吗?”

“能否告诉我原因?”

“不行。”Crow轻声说,“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你们该离开了。”

“你呢?”Tenebrae问。

“你不用担心,我的脚会跟着你的心走,这是誓言对我的约束。”

Tenebrae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相信。

回去的路比来的路更加漫长,Tenebrae甚至产生了自己是在时间中行走的错觉。那条路标般的深壑消失得杳无踪迹,来时所见的植物也无迹可寻,四周除了雾气还是雾气,一丝丝、一缕缕、一丛丛,仿佛藤蔓的卷须。

身后异常安静,没有任何脚步的声音和生命的气息。她到底说的是不是实话。Tenebrae满心疑虑,却不敢违背警告回头观望。

Sote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他偷偷地向后看了一眼——后面哪有什么来路,只有一张空洞的大口吸纳着一切,形成一个巨大的闪耀着电光的漩涡。任何东西只要一触及到它边缘的黑影,就立刻碎裂成细沙。“师……”他开口喊道,影子立刻抓住他的脚,让后面的叫喊变成呼啸的风声。

Sote的惊呼惊动了Kajana,她成了第二个回头的人,也被影子捉住扯成碎片。风力越来越强,它们为Tenebrae插上了翅膀,托着他飞出山谷,直落到停泊飞船的地方。

“LadyCrow。”Tenebrae双脚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Alesheen有没有跟来。

“我在这里,不过你的徒弟……很抱歉。”她耸耸肩膀,身形在阳光下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个瘦削纤细的女性人形生物,裸露的手臂上布满银金色的鳞甲,脸颊很尖,耳朵细长,一直伸出头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有一对翅膀,颈部以下的头发逐渐变成羽毛,同翅膀连在一起,洁白如雪。

白色的乌鸦。Tenebrae纳闷地想。他望着那双紧盯着他看的金绿色眼睛,猜测到对方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这可不是容易哄骗的家伙。“我们走吧。”他招呼道。Crow立即报以一个阴沉的微笑。就在这时,她的外貌起了变化,翅膀和鳞片渐渐脱落,头发也从白色变成了黑色。Alesheen让自己拥有了一个类似人类女性的外貌。

“我现在的样子还像话吧?”她问。

“差不多。”Tenebrae回答。

返回Nathema之后,Tenebrae把Crow藏进了宫殿深处,他不想让其他领主知道这个秘密,带来麻烦。接下来的事就是思考该怎样骑上这只乌鸦,驾驭着她飞向自己的目标。他发现Crow几乎不吃他送去的食物,只独独对酒很感兴趣。

“这是什么?”她已经灌了差不多十壶,却一点醉意也无,“还有吗?”

“当然有。”Tenebrae想弄清楚她究竟有什么嗜好,眼下的可以算是一件。“这是酒,难道你以前没有尝过?”

Crow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也许喝过,不过记不清了。都过去了几百个世纪,连资料都会丢失,更别说是记性。有时候我睡得太久,连自己是什么都会忘记。”

“那么血呢?你还记得血的味道吗?”Tenebrae故意挑起她的欲(chuahua)念。这就是古卷上提醒他最后要注意的。

“你可以给我?”Crow眯起眼睛。

“跟我来。”Tenebrae明白自己留下的那些死囚派上用场了。他带着她直奔地牢。

即将成为牺牲品的那个人就蜷缩在地面上,四肢着地,弯腰垂头。

“一个奴隶?你就送我一个奴隶?”Crow走下石梯,表情有些失望。

“不,他是一个敌人,一个——效忠于我哥哥的仆人。”Tenebrae极不情愿地提到Drad。

“我还以为你就用个普通人搪塞我呢。”她走近那个必死的人,弹了弹手指,打开他身上所有的枷锁,“我不喜欢捉陷在笼子里的猎物,那多没意思。要看我吃东西么?”

“是的。”

“呵,那真有意思。我会表演得很好的。”Crow又露出一贯的那种笑容,接近她的猎物。

“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囚徒抚摸着布满伤痕的手臂,抬起憔悴的双眼望着这个手无寸铁,身穿柔软丝袍的娇小女人——她看起来毫无威胁。

“是的,我会带你永远离开这儿。”Crow蹲下身体,让自己变得和他一样高,“报酬只是……一个吻。”

“吻?”对方又迷惑又渴望,放松了警惕。没等他反应过来,Crow的双手已经环住了他的脸颊。“我喜欢你的味道。”她说,“我也需要让我的合伙人满意。”她吻上他的嘴唇,用指甲划开他的喉咙。血溅到手上,滚烫炽热。

“这才是最好的……”她咬住伤口,缓慢地吮吸血液。“……生命的味道……死亡的味道……爱的味道……”

囚徒慢慢地虚弱下去,他甚至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死了。Crow松开被吸干血的尸体,让它滑落到地上。

“还满意我的表演吗?”她问。

Tenebrae一声不响地靠近她,把她拉近自己,灵巧地将舌头伸进她的嘴巴。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他触到了她的牙——锋利,边缘生满细小的锯齿,能轻易割裂皮肤。

“告诉我你永生的秘密。”他舔舔舌尖的血味,“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不记得了。”Crow咯咯地笑起来,“而且,这并不合适你。我是个不该存在于此世的怪物,那东西也不会再有新的主人。严格地说,我是死人,你还想变得和我一样吗?”

Tenebrae推开她,怒气显而易见。

“这样就生气啦?你也太容易生气了。”Crow像个小孩似地用指尖轻触Tenebrae的脸颊,一副贪婪的模样,“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你需要的东西,但至于能不能排上用场,就看你的了。”

“哪里?”Tenebrae立即转怒为喜,只是心底很不愉快。

“别急别急。”Crow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嘴唇扫过他的咽喉,那双紧紧抓住他的手力量惊人,像钢铁一般坚硬。“就要一点。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吗?”她不等他回答就凑上去,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Tenebrae回到了他屈辱的童年,那时他们一家都在为生计发愁——数张嗷嗷待哺的嘴巴让这个本已穷困的农家更加艰难。

六岁生日过后一个暴雨初降的黄昏,他在养父的命令下去村子后面的山谷里挖块茎,走到半途却迷了路。在一棵已经枯死大半的老树下,看见枯枝上栖息着一只白乌鸦,正瞪着金绿色的眼睛和自己对视。也正是那时,他的胸中突然燃起了一把烈火,明白那双眼睛后还藏着另一双眼睛。自那以后,他方才得以以另一个方式去看待整个世界。

“那就是你?”他从自己的梦中醒来。“只有有缘的人才能认出我。”Crow微笑着,“跟我来,你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二)谎言之主

九十年后的Nathema同九十年前相比几乎毫无变化——大片的农田和森林让这个相对原始的星球呈现出一片兴兴向荣的绿色。LordVitiate仍旧是这里事实上的最高统治者,虽然他在名义上要听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MarkaRagnos的号令。

天高皇帝远,加上MarkaRagnos已快行将就木,因此在十多年前,Tenebrae就基本上不再参与帝国的要务了。他整天都躲在自己的宫殿里研究一些古怪的东西,以致外面的世界都快忘记了他。开始的时候,其他尊主的确为他不履行义务而提过意见,可时间长了就没人再拿这个说事。况且帝国已经到了确立继承权和各方势力的关键时刻,这个关口当然是竞争对手越少越好,Tenebrae成了第一个被无视的对象,没有人再向他传达来自帝国的任何消息。

“你说这个东西上写的对吗?”Tenebrae从一堆浸满水渍的兽皮中抽出一张。Crow坐在离他不到五尺远的地方,几乎被堆成山的书页活埋。

“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要试过才能确定。”

“一个一个去做?”

“当然要一个一个去做。”Crow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你在走一条从没人走过的路,所有的东西都必须一一确定才行。最近的这些是最关键的,直接决定仪式能不能成功。即使各方面全部完备,也有百分之三十的机率会招致失败。现在我们只能把那百分之七十做完善,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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