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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遇见什么大事都神情冷淡的开阳仙尊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人前的优雅和运筹帷幄也和他脸上的表情一起裂开了。

「嗯，疼。」他冷笑着回答了她的最后一句胡话，然后伸腿直接一脚把刚刚爬上来的她踹回了池子里。

只是他收回腿的那一刹那，萧月照像是被扔进开水里的活虾一样整个人弹了起来，然后一把握住了他的足踝。

姬晔臣被又沉进池子里的萧月照死攥着脚踝，一个重心不稳，也整个人「扑通」一声翻进了池子里。

原本尚还算是平静的水面被激起层层涟漪，泛着清波一圈圈往外漾。

池中水凉，姬晔臣乃大乘尊者，池水的温度于他来说并不影响什么，但是萧月照身上冷得发疼，甫一把他拽下去，就死死抱着他不撒手，从他身上汲取热意。

姬晔臣揪着萧月照的领子把她拎出水面，两个人皆是一身湿漉。

他似是真的怒了，咬牙切齿唤她的名字，声音比池子里的水还要冰冷些，「萧月照！」

萧月照被他唤得抬起眼来看他，眼中是满满的迷茫和困惑，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眼前浑身湿透的美人脸色铁青。

姬晔臣不受水温影响，身上温温暖暖的，加之他平日用的熏香就总惹得不太清醒的萧月照往他身上贴，如今又正逢她泡在冷水池子里，身体里外都是疼，所以她也只是抬眸一瞬，然后复又低下头去贴着他的身子，像只小八爪鱼一样手脚俱是缠在他身上。

她把他的手脚都束住，腿大剌剌地缠在他腰间。

只是自姬晔臣身上传来的热意终归隔了层衣服和冷水，萧月照还是觉得冷，于是腾出一只手来抓着他湿透的衣襟开始用蛮力往下扒。

姬晔臣大脑当机一瞬间，而后惊怒之意纷然而至，他此前已经被她气得头脑发疼，这会反而表情崩得不那么厉害了。

毕竟该崩的都已经崩过了。

他立在水里，带着药苦气的池水在他肩头往下些的位置，萧月照若是修为高的话，站在池子里其实也是能露出头来的，但是她如今冷得蜷着身子，若是姬晔臣把她推开，她恐怕会溺死在药池中。

姬晔臣平时自己在兰因峰束发少些，习惯于拿根玉簪在发间系一下，被她这么一扯头发也散开了，湿淋淋地披散在肩头，或有些浮在水面上和萧月照的相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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