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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估计他儿子又住队里了。每次他儿子一住队里说要出任务，那家伙呀，就天天抱着个电视机不出门，换着台地看新闻。有时他老伴看不过去拉着他到那边的小花园溜达溜达，他还要抱个小收音机呢……”

这边邻里们正说着，那边小花园里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啊！”

诊所内的人们听得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提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这声音……不是老于那口子吗？”

大厅里的人群静了几秒钟，接着先后跳起来向外面冲去。厅内转眼间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了苒医生和还拔着火罐的张世海。

苒医生看着人们冲出去，有些反应不及地眨眨眼，接着嘴角泛起微微的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世海见他优雅地执起茶杯，小口悠闲地啜饮，丝毫不见紧张好奇。不由习惯性地大着嗓门嚷了开：

“苒医生，您怎么不去瞅瞅？”

医生抬眼看他，热茶的氤氲模糊了笑意，只听见那清浅的嗓音悠悠扬着：“如果真是于伯病了，总要抬到诊所来的；如果不是，我也没必要去凑这热闹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多闹心呀。”

张世海愣了愣，虽然琢磨着这味不太对，可他平日里直来直去惯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看着医生尴尬地笑笑，点头。

这两人正对望着，阿娇从里面提着茶壶转了出来，看着空空落落的大厅不由一顿，望向医生：“人呢？怎么这么会就都不见了？”

医生放下茶杯抿着嘴笑了笑，阿娇殷勤地上前添水，眼睛好奇地紧盯着他看。

叹口气，医生知道这丫头是非要知道不可了。正准备开口解释，门外吵吵嚷嚷的人声渐渐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诊所外。

“医生！苒医生！您快来看看，这老于怎么好端端的心脏病就犯了！这会子好像连跳都不带跳的了！刚刚我们给他塞了颗护心丸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大帮子人拥着背人的社区保安推推搡搡地进了门，于家的女人跟在后面哭得快晕了过去。

“把病人平放到那张诊床上去，先别动他。阿娇，去把心脏起搏器拿来。麻烦哪位打个120给于大哥办有医保的医院，请他们马上过来接人急救。”医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先打发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护士离开，然后噙着笑环顾众人。直到所有人都冷静下来，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后，医生才快步走到床边，轻声安慰趴在床沿的女人，“于伯母，不会有事的，您先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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