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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男人慢慢飘浮起来，升上半空，像是没了重力一样在空中任意旋转摇摆：“再见啦，美人，以后如果还能见面，我一定要搞到你的名字，对你下个心咒。”哧哧笑着，男人借着风力，迅速飞远，只剩余音袅袅。

随着男人的远去，巫枝祗身上的压力渐渐减弱。终于，巫枝祗勉强支撑着瘦弱的身子站起来，紧贴着皮肤的一层水花蜿蜒流到地上，瞬间被土地吸收了。

要不是刚刚遭到攻击的瞬间体内法术自动反弹，只怕就不是吐两口血的事情了，很有可能五脏六腑都会移位。

巫枝祗想着，伸手擦拭嘴边的血迹，四顾一片狼藉的花圃，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像片死地。勉强压抑着翻腾的血气，巫枝祗双手飞快结印，再次做出水汽双层结界。然后终于抑制不住地低咳起来，声声带血。

今天晚上，算是一败涂地了。慢慢坐到地上，巫枝祗望着掌心的血，愣愣地想着。先生那里，不知该怎样解释。毕竟，从来没有出过这种漏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事情发生的地点离冰绡小姐等人休息的地方很远，没有惊扰到她和其他人，要不然，就万死莫辞了……

抬起头来，看到明月已经走偏，巫枝祗不由又是一阵难过。紧紧地握了拳，耳边一遍一遍响起刚刚男人说过的话，调侃的嗓音仿佛在讽刺一样：

因为你是美人，所以我不杀你。因为你是美人……美人……

美人？！

巫枝祗狠狠咬住唇，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流下。低着头，巫枝撕声暗哑地笑起来，渐渐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向来纯净的嗓音中竟然搀入了一丝苍凉。

美人吗？！

激烈地喘着气，巫枝祗笑到痉挛，鲜血一股猛似一股地自喉间溢出，再也止不住一地的殷红。

第四章

午后，原本晴朗的天空阴云密布，疾风呼啸。空中的低云正似棉絮般被吹得翻滚，一团团，一片片，一块块的往天际的那头移动，变幻万千。

私人诊所的大厅内向往常一样坐了不少街坊邻居和等待看诊的，他们一边低声闲谈，一边看医师熟练地对病人望闻问切。

只是，今天的苒璆荒虽然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街坊邻里却都觉得他的心情不太好，脸色似乎过于阴沉了。不过，也许是天气的关系吧。

清了清嗓子，一位大妈坐在凳子上往前凑了凑，试探着问道：“苒医生，这天气可真不怎么好，对吧？”

“嗯？”苒璆荒抬起头来，左手没有从就诊病人的腕上撤下，对着她笑了笑，“是啊，好像要下雨呢。”

“没错没错，瞧这天阴的，刚两点多就暗成这样。苒医生，要不把灯打开吧？”

苒璆荒点点头：”也好。”说着，习惯性地回头笑着，“阿娇，把灯……”话说到一半就断了，苒璆荒的身后只有空气，一直以来站在那里的人不见了。

苒璆荒愣了愣，回过神来：“真是的，忘记阿娇不在这里了。”

“苒医生，刚才就想问了，阿娇呢？”

“她今天不太舒服，我让她上楼休息了。”苒璆荒说着站起身，走去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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