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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最终总是要面对现实。

一个多小时后，向阳载着陈楠来到外滩。

因为寒冷，游客不算多，他牵着她在寒风中漫步，两人都很沉默，一个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一个等着对方开口，平静的表面下是两颗慌乱的心。

不知走了多久，陈楠觉得，他们几乎从外滩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

“陈楠。”向阳舔了下几乎被寒风吹干的嘴唇，然而准备了多时的话却噎在喉头说不出来。

他拉着她来到月牙形的观景台前，转身面对她，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鼻子和两颊被冻得红红的，端正的鹅蛋脸，清丽动人的五官，让他难以舍弃。

如此寒冷的天气，他拉着她来吹江风，若换作董菲或者安心如这类女孩，估计早就提出抗议了。然而陈楠不会，她的沉静和包容令他动容。

他脱下手套，轻捧她的脸，用掌心的温度温暖她的脸。

他的体温从她的脸颊传入她的体内，缓缓注入她的心脏，将她之前的怀疑、犹豫和失望都化尽了，那一刻她只看见他眼中的柔情，她相信他是喜爱自己的。于是，像快要枯萎的花朵再次被注入生命，她又活了。

陈楠娇羞地垂下睫毛，嘴角泛起一个柔美的微笑，也把他心中的冰山融化了。

向阳深吸了口气，憋了几秒，妥协认命般地呼了出来，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我们需要认真谈谈。”

他带她来到外滩一家高档西餐厅里，在精致怀旧的海派氛围和邓丽君柔美细腻的嗓音中，他俩简单地吃了晚餐。

吃完后，向阳要了两杯咖啡，两人对着桌子上的红烛，终于慢慢归入正题。

“我拒绝了LY请我出任CEO的邀请。”向阳边说边拆了一袋砂糖，倒入咖啡，用小匙搅动了几下。

陈楠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如此好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职位，然后用你的方式去改变LY吗？”

向阳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唇摇头道：“我不喜欢被人控制，被人安排。况且我和韦明轩的积怨已深，我入了LY就等于和韦明轩开战，对我的事业发展并没有好处。”

“那倒是。每天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也很累，不过你不想报仇了？”

向阳再次摇头：“韦先礼把我十年里的所有作品珍藏在他的档案室里，我突然明白，如果没有那次的重创，我就无法体会人世间的‘恶’与‘苦’，也就没有了我后来的作品。我要报仇就得先报恩，既然得先报恩，又何必去报仇？所以在那一刻，我就不想报仇了。”

“那你决定继续留在KT？”

向阳放下咖啡杯，轻握她的手，认真地说：“这个取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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