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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倦砰砰地拍门,脸色阴沉,如果了解李倦的人会很诧异在他的脸上看到阴鸷的表情,眼底裹着一层寒霜,连看人的眼神都是冰冷的。
''阿偲。''他见里面没动静,又抬手拍,一下比一下急促。
面色逐渐阴沉的可怕。
''阿偲。你先开门。''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急没那么凶,可是控制不住,他的指尖都在发抖。
当他早晨碰见温乔出去买试纸,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疯狂地往下坠,撕裂出一条大口子,血肉模糊。
他后悔了,昨天应该同许暮说点狠话,或者干脆不要当个正人君子。
什么趁虚而入,什么道义情谊,他都不要了。他只想要阿偲。
那股被他深埋心底的爱意,如藤蔓一般在内心疯狂往下扎根往上攀爬,无声地将他禁锢捆绑,前后左右不得退路。
不就是孩子么。
他都想好了,要是阿偲愿意生下来,他可以当亲生的,如果阿偲不愿意生,他是医生,他会陪着她好好调养。
她还年轻,还会有孩子。
这一切,只要阿偲点头,他会义无反顾。
哪怕是失去许暮这个朋友。
反正他也早不想当许暮的朋友了。
李倦拍累了,绝望地抵在门板上,像是承受不住什么,身体缓缓下坠。
突然,屋内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李倦撑着身体站起来,等待着屋内的人开门。
可是,几秒钟像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久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麻木,久到自己仿佛被抽皮扒筋了一遍,痛感通过中枢神经传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曲起手指轻扣门板。
门哗然被拉开,与宁偲的视线撞了满怀,李倦身形一颤,在看到宁偲那双红肿婆娑的泪眼时,心猛地又被往下坠了下,伤口撕裂得更大了。
脑子里的小人在催他骂他激他,有混乱又逐渐清晰,这么多年,他习惯了隐忍躲藏。让旁人瞧不出自己的心思,但在这一刻,那个混沌的声音清晰明了,原来,这么多年他不是没什么欲求,也不并不是好脾气。
这一切都忍的,当宁偲站在自己面前,什么都不做就能勾出躲藏在暗处那个重欲阴暗情绪化的自己。
这一刻,如果再隐忍下去,他觉着自己可能会死。
于是。他伸手揽住宁偲的肩膀,将她拉入怀中,锁紧扣在她背上的手。
''不要怕。''他声音很轻很弱,显得很无力,''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他说不出许暮会怎么样。
也不敢去想许暮会不喜欢喜欢孩子。
宁偲呆呆的站着。额头抵在他李倦的肩胛上,垂着眼眸,半天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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