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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进食

苏詺江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母妃，葵水是所有女孩都会……”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不是女孩！”

母妃怒瞪着她的眼睛像两把刀，插在她身上血流不止，苏詺江只能楞楞的听着母妃的训斥责骂，这是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同。

“当初要是生下个男孩就好了，唉……”

母妃的叹气像是给了苏詺江沉重的一击，她胸口犹如被人撕裂一般，痛到呼吸都艰难。

从母妃那里失魂落魄走出来的苏詺江乱逛到了这处佛堂，当时的佛堂还是繁华的，宫人们会在佛堂里点上熏香，会修剪佛堂外围的草木，会打扫佛堂。

苏詺江从佛堂门口路过，一眼就看到了佛堂的的佛祖。

佛祖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冷漠的、怜悯的眼神戳痛了苏詺江的自尊，她仿佛漂浮在海中，无依无靠，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佛祖悲悯的眼神清晰着。

苏詺江疯了一样冲进去，砸烂掀翻了佛堂里所有的东西，对佛像拳打脚踢，“你不是佛吗！你倒是救我啊！救我啊！”

砸在佛像上的双拳已经通红流血，佛像上也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佛祖依然用悲悯的眼神注视着远方，不对苏詺江的拳打脚踢做出任何反应，毕竟它只是块大石头，被雕刻成了佛祖的模样罢了。

苏詺江狠狠地一拳砸在佛像上，她低着头喃喃：“你救不了我，你就是块石头，你也无能为力的……就算你是佛祖又如何，你救不了人，你只能被人们跪拜着，你是个废物……”

苏詺江最后站直了身体，对门外惊恐跪着的宫人们说道：“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你们打扫整理，也别让别人再来了。”

佛像高大的像个巨人，神态慈祥悲悯，注视着在苦海里挣扎的信徒们，苏詺江站在佛像的脚下，如同一粒尘埃般渺小，自顾飘零。

从那时起，佛堂再无人来。

苏詺江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内心汹涌的情感，她将香炉扶起，拍了拍石雕的佛像。

佛像曾经沾染血迹的地方早就看不清痕迹了，“没想到最后一个看你的人是我，八年后

第一来看你的也是我。”

苏詺江微微笑着，心里暗自补了一句：……不过我非我就是了。

又睡了一个晚上，原任的往事化成梦境呈现给苏詺江，就好像看了一个晚上电影一样，

第二天起来苏詺江累得头昏脑涨。

不过嘛，梦境里在她喝完姜茶之后，有个男子看着她笑了一下……笑得真他娘的好看！隐约记得那个男子好像叫桦芥，果然人长得美，干啥都美！

早就恭候在门外的禧杨等到了时辰就进来了，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恭敬，“太子爷，今日是大朝会，您若是身体还有不适，奴才可以为您去遣散众臣。”

苏詺江坐起来摆了摆手，“本宫无事。”禧杨连忙上前，好让太子爷可以搀扶着他起来。苏詺江站了起来，禧杨拿过准备好的衣物就开始替她更衣。

自从兰珂被太子爷一刀斩杀后，能为太子爷更衣的人只有禧杨了。更衣完毕后，禧杨退了出去，等候在外面的宫女们低头排成队走进去为太子爷梳发，整理服饰。

大盛朝因为地域广阔，身居高位的官员们办公和居住的地方离京都距离不等。近的甚至就在京都内，远的可能就要坐着马车赶一天才能到。

所以上早朝这件事自然不可能每天都有，大朝会是五天一次，拥有面圣资格的官员都要到齐参加。小朝会是每三天一次，官员分部门轮流参加。官员休假是每十天一次，总的来说，官员福利还是不错的。

不过每次上朝，官员们都是提心吊胆，惊恐至极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太子爷的心情怎么样，会不会突然大开杀戒。

老皇帝身体从几年前开始就差到无法正常上朝，所以一直是太子爷监国。

可太子爷喜怒无常，曾有一人惹怒了太子爷后被当场腰斩，血溅了一地，那个场景至今还是目击者们的噩梦。

伴随着一声“太子到！”，紫色衣袍上绣着四爪蛟龙图案的太子爷缓步走了进来。

群臣纷纷跪下，低着头冒冷汗，连太子爷白底紫绸的鞋面都不敢看，他们祈祷着苍天，太子爷今天不会大开杀戒，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苏詺江斜眼瞟着跪在两侧的文武百官们，他们都拼命将头压到最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经过时，不少人都在压抑克制着轻微的颤抖。

原任到底做过什么，能把一群大老爷们吓成这样？

太子爷自醒来以后就未曾进食，这让禧杨很是担忧，以前太子爷从来都是按时进食的。所以今天他自作主张了一番，派人去给食材开了膛，将新鲜的肝脏端了过来。

苏詺江让众人起身，在高位上才坐下，一个宫女端着木托就走了进来。

宫女微低着头走着，木托里放着个装了红黑色软肉的墨绿色瓷碗，里头还装了小半碗血液，液体只有轻微的晃荡足以见得宫女走得有多平稳。

群臣看见那木托里的东西，脸色都刷的白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苏詺江微微皱眉，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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