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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伤痕

佛如推开虚掩着的门，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些细微的光亮从半闭合的窗子里射入，屋里的人就坐在暗处，一听见动静就扭头看了过来。佛如微微皱眉，屋子里一片昏暗，那挂在叶虬腰间的玉佩便显得明亮。

看清来人，叶虬冰冷的眼珠转动了几下，开口问道：“今日你怎得来了。”佛如将门虚掩上，轻靠在门扉上并不走近，反问道：“我不该来吗？”

听出了佛如语气里略带的轻嘲，叶虬冷冷一笑，道：“我还以为你近来与太子爷打得火热，无暇顾及别处了。”佛如闻言皱眉，身躯离开了门扉站得直挺，“我倒也想问问你，为何我收不到任何有关太子爷的信息了，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叶虬冷寒的眸光闪现，斜眼望着佛如，道：“我想做什么？佛如，这应该问问你自己，你近来围着太子爷打转，浮洋楼的事务你有多久不曾过问了？你为太子爷鞠躬尽瘁，倒是把兄弟们抛之脑后了。”

叶虬说着，站了起来面对佛如，一步步缓慢却带着压人的气势走向佛如，“佛如，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立场了，断了你的信息也算是警醒你，莫要做出糊涂事。”

佛如被叶虬的气势压着，不自觉咬牙，心中有些恼火，叶虬步步逼近，到了离佛如五步的距离反而停下了脚步，他直勾勾的望着佛如，道：“佛如，我再问你，你可是起了不该起的念头。”

无人作答，空气顿时凝固，气氛变得压抑和沉闷，佛如不愿意撒谎，他与叶虬相处多年，他不愿意欺骗叶虬，他在叶虬的注视中垂下眼帘，抿唇不言。

一股失望的感觉在胸口处游荡，叶虬说不出自己还有没有别的情绪，他眸光愈发冷凝，出口话语如利刃，“你曾说不会轻贱到因为太子爷一次两次的好就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佛如，现在的你已经低贱至极，如阴沟里的污水，让人不堪入目。”

叶虬一向冷漠，从来也不会如此直接狠辣的毒舌，这次是真的被气到极点了，他轻蔑嘲讽的语气也瞬间点燃了佛如，佛如猛地抬头，瞪着叶虬道：“何必如此难听！”

“我相信这起死回生的太子爷不会如你以往所言那般难堪，你却不信，难不成你便也不许我信了？若我来说，你比太子爷也好不到哪去，我本就是为了替百姓谋福才与你一道，可你却是视弟兄性命如蝼蚁之人。”

“我曾不止一次劝你说任务困难，还需考察方可行动，你从来也不听我的，让弟兄们用性命为你去探太子爷的底，可人命搭进去不少，太子爷的武艺你却还是不曾摸透。近来更是行动草率，你白搭进去多少弟兄？”

越说佛如越是恼火，上次叶虬擅自做主的事情他还记着，叶虬做出那种事本就不是

第一次，只是近来愈发不收敛，叶虬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与他的仁义礼德相冲，他认为叶虬过于冷血，叶虬也认为他妇人之仁。

“况且叶虬你生性多疑冷情，你连弟兄都不能好好保护，我又该如何相信你能真正为百姓着想，太子爷已经不同于往日，他近来所做的全是我想做的，我与同道中人一起有何不堪入目！”

叶虬冷声打断“够了！”，他气得想杀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失望，叶虬冷笑两声，“好一个同道中人，太子爷所杀的尸骨可铺路百里，你便与这种人同道？你想有收获却不想付出如何可能，弟兄们都是为了护着百姓们才抛洒热血的，你此时却说我不是为了百姓？”

叶虬笑容愈冷，望向佛如的眼眸里深藏着难过，“佛如，你难不成是想说我在欺骗辜负弟兄们不成。”没有过激的反应和语气，叶虬淡淡的嘲讽便让佛如心间一塞，他说错话了……叶虬最重情义。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佛如踟躇着不敢再说话，他刚才也是被气得口不择言了，他甚少有这般气愤的时候，一旦有了就难以控制自己了，他还是需要静心磨练一番才行啊。

两人沉默半响，最后还是叶虬先开口道：“佛如你再好好想想吧，太子爷此人并不可信，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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