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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不许！

向后拽住蒋殷的长发，赫连峥逼迫蒋殷将脸仰起，他见蒋殷嘴角露出讥嘲轻笑，心里立时十分的不痛快，正要变本加厉的发泄出来。

他又瞧见蒋殷发红的眼角旁悬了一滴泪，赫连峥立刻嘲讽道：“你又哭过了？你们卫人男子，都似你这般爱哭？”

话落凑近过来，舌尖轻轻一舐。

蒋殷狠狠一拳揍出，被赫连峥轻易裹住。

赫连峥脸色一时间十分骇人：“你见过卫如归了？他就在乌拉汉城？”

蒋殷双眼不受控制的大睁，他如何会知晓？！

“你的泪酸涩，与上回一样。”

赫连峥回头正要下令全城搜捕卫如归，肚腹处一阵锐疼，他垂首一看，四五支小箭已是没入肉中一半有余。

眼前开始恍惚旋转，赫连峥死死扣住蒋殷手腕，力气大得能将骨头都折断：“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

旋即眼前一黑，已是晕了过去，身周兵士立刻鼓噪起来，好在无人听懂卫话，卫如归总算能安全逃出，只是赫连峥连昏迷之中都不曾放开蒋殷。

足足昏睡了三日，赫连峥终于脱险，那箭上毒汁竟没能取走他的性命，蒋殷冷眼瞧着，心里不无遗憾。

赫连峥甫一醒来，便抽出弯刀要杀蒋殷，刀刃抵在蒋殷脖子上，赫连峥却没有立刻下手：“这是我最喜爱的一把刀，不仅是因为刀柄刀鞘上镶满宝石，还因为……这把刀原来的主人被我一片肉一片肉，如牛羊一般剐下，我记得，你们卫人，管这叫凌迟？”

蒋殷不怕死，却格外怕疼，当日被挑断手筋都能叫他在敌人面前落泪，若是受千刀万剐……眼睫不由狠狠抖动了一下。

“怕了？”赫连峥仿佛瞧见什么好玩的事，“我还以为蒋二公子什么也不怕。”

刀刃下移，又落到蒋殷心肚位置，赫连峥又提议道：“若是蒋二公子觉得凌迟对容颜有损，不若我们换一个吧……就将你的心肝刨出！叫你亲眼瞧瞧到底是什么颜色！”

“蒋二公子不必害怕，我手脚快一些，定能在你死之前让你亲眼见上一见。”

赫连峥高高挥起弯刀，重重一落，蒋殷不想亲见自己被人剜心的场景，心脏跳得飞快，立刻紧闭上眼睛，但料想中的剧痛却未传来，蒋殷翕开双眼，肚腹上抵触着的却是刀鞘。

“我怎么能……让你轻易的死，来人！”后面又是一串蒋殷听不懂的蛮夷话语。

他被人带下去囚禁了起来。

这回待遇比之前差了许多，不过不久后阿吉塔又再次回来负责监视伺候他了，别说，能瞅见个熟人，蒋殷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只这回阿吉塔不再主动跟他交谈，面对他的时候也充满了警惕。

尽管这样，蒋殷还是知道了赫连峥与卫军正式开战的消息，他以酷烈的手段威胁仇图部与拓跋部与他一同攻卫，反对的人通通杀死，中立的人全数赶走，这样一来，蛮夷占领的卫地上，只剩下支持他的人。

随后，赫连峥率集结大军倾巢南下，势必要将卫人尽数屠尽，降者则充作奴隶。

征和三年的六月，赫连峥与卫军在阡龙府大战，败而遁涢阳，涢阳位于汉水上游，自卫朝开国以来便筑有广安坝，汛时拦水，旱时放水，及至百年未出大灾，而赫连峥欲使广安坝堤溃，正值汛时，若广安坝不存，汉水下游必将现浮尸百万。

卫如归探出此讯，亲率五十骁勇卫夜袭广安坝，以五十人杀五百蛮夷，天明之时终解广安坝之危，而此时卫军大部已日夜兼程赶至，赫连峥失此良机，再无力转圜。

次年八月，卫军打至新乌拉汉城下。

而在新乌拉汉城内，阿吉塔刚替蒋殷端来一碗新鲜牛乳熬煮的食物，蒋殷还未来得及饮下，房门便被人重重踢开，赫连峥大步迈入屋内，环视一圈屋中景象后，他上前二话不说端起牛乳灌入蒋殷口中。

“咳……咳咳……”牛乳来不及咽下，顺着蒋殷嘴角流入衣内，他狠推开赫连峥，连带盛装牛乳的碗都一道被摔碎。

蒋殷厌恶得向后退开一步，又伸手轻抹了下嘴角，他竟是一句话都不愿与赫连峥多说。

赫连峥的双目鹰隼一般紧盯朝蒋殷的唇，突然上前拉蒋殷入怀，又粗暴掐住他的下颌重重吻了上去。

蒋殷心中既惊骇又恶心，手掌握成的拳头都在战栗，他狠狠挥向赫连峥脆弱的肚腹处，不想赫连峥却全然不顾。

好不容易赫连峥退了开来，不等蒋殷叱骂，他又拽过蒋殷朝外疾行。

蒋殷浑身挟裹着巨大的怒意甩开赫连峥：“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见他？”

“谁？”蒋殷抬头，“卫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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