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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爱你如命

“太太，墨总就在办公室。”

她点点头，进了大门，来到办公室外，轻轻推开了门，正对着办公桌前的墨成斌，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坐着轮椅，梳着大背头，脸颊削瘦，五官显得更加立体，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曾经神采焕发的他，苍老了不少，皮肤显得更加粗糙。

“老钱，回来了。”

他转了下椅子，对着她的方向，把她当成钱钟了。

她看着他琥珀般的眸子，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焦距，就像曾经的自己，永远陷入无边际的黑暗。

她伸起手，颤抖地摸着自己的眼睛，他把眼角膜给了自己，把光明给了自己，自己的身体里，有他的一部分。

“给我倒杯水吧。”他伸手去摸桌上的杯子。

“哗——”的一声，手将玻璃杯撞落在地，摔得粉碎。

地上除了碎玻璃，到处都是文件，纸笔，一些办工用具，一片狼藉。

今天，他失控了，像个无头苍蝇在黑暗里乱撞，四处碰倒东西，思绪也很混乱，因为他最爱的女人带着他的一双儿女离开了。

“都这么久了，我还是不习惯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以前悠溪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悠溪轻轻地走到饮水机前，从里面取了玻璃杯，给他倒水，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以前，她的眼睛虽然瞎了，但什么事都不用做，有人侍候着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他陪着，当然很容易适应。

她将水放入他的手中，他一口气喝完了，她看得出来，他渴了好一会儿了。

他将杯子递过去，她接过，轻轻放在桌子上。

“悠溪和孩子现在应该已经到美国了吧？”他知道他们的行程，一直听着墙上钟表的声音，细数着时间。

“这样也好，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总要学着长大。”

她本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去上大学，然后步入社会，慢慢成长，可所有的事，偏离了他的预想和计划。

她的眼泪一下冲出眼眶，顺着脸颊静静流淌。

“你再往她和张姐的账户里打些钱，美国安排接应她的人，一定要谨慎些，不要让她觉察出来。”

她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双膝跪到他的面前。

“你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吵哑，泪如雨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哭得像个孩子，她曾经还是孩子的时候，也这样在他的怀里哭过。

“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慢慢抬起手，颤抖着摸着她的头。

真的是她！

“墨成斌，你欺负我。”她哭着控诉，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背上的衣布，指骨森白，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

“你欺负我笨。”

“你欺负我眼睛瞎了。”

“”

“你一直都在欺负我。”

她哭得声嘶力竭。

墨成斌被她哭得心都揉成一团，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

“那你也欺负我了嘛。”

她一愣，仰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也是湿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眼中有泪的样子，现在的他，看起来柔和了很多，像印象里的那个墨先生。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不讲道理。”

墨成斌：“”

他停顿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从小到大，我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像水滴似的滑落，她曾记得他对自己的好，所以才坚持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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