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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符庚远和符垣礼
符庚远从小就知道,自己未来是要当皇帝的人。
他的母妃是皇后周氏,周氏一族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符庚远六岁便被立为太子。
六岁,别的皇子还在玩乐,他就已经被逼着学习治国之道,学习仁义礼智,他的童年只有高墙和戒律,只有恪守礼数,却少有过欢乐。
他为数不多开心的时候,就是三哥来看他的时候。
“我给你带了这个,你看!”十三岁的符垣礼伸出手来,手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木鸟,栩栩如生,雕痕尚新,应当是刚雕好不久。
“小鸟!”符庚远将小鸟捧在手心,如视珍宝。
符垣礼揉揉他的头发,看了一眼桌上铺满的四书五经、古文渊鉴、国语说文,不免心疼起符庚远来。
“三哥,这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符垣礼点点头:“我连夜给你雕的,喜欢吗?”
符庚远露出了十日来唯一的一张笑脸:“嗯,喜欢,只有三哥记得我的生辰,三哥对云城最好了!”
十岁孩童的手心还有昨日因背不出来书被戒尺打的红印子,符垣礼看了十分心疼,“崔大人又打你了,我给你揉揉。”
符庚远握紧手里的木鸟,凝着十三岁已经初具英气的符垣礼,心跳得快了些。
十岁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他尚未察觉符垣礼已经成了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他生在帝王家,虽为太子却身不由己,他唯一的快乐就是符垣礼,符庚远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三哥能永远陪着自己,这索然无味的孤寂日子,总算还有些盼头。
几年后,他盼来的,是符垣礼的大婚。
他不要三哥成婚,他只要三哥看着自己,一想到三哥和别人缠绵,他就痛不欲生。
他方知道,原来,他爱上了三哥,不是手足之情,是同欢之爱。
大婚之夜,符垣礼没有入洞房,新娘子独守空房到第二日,府上的人才察觉出不对劲来,正要出去寻找,符垣礼便回来了。
任凭新娘子如何追问,符垣礼也不肯说出自己昨夜究竟去了哪里,倒是婚后,太子时常来到府上做客,每次坐客时,二人便要宿在书房,举杯对饮彻夜,符垣礼也时常进宫过夜,却是冷落了刚娶进门的王妃。
王妃服侍符垣礼更衣,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彼此,当年一见倾心,生死许诺,她却并非士族子女,是符垣礼向皇帝请求赐婚,她才能有机会嫁给他,可是如今成了婚,她还能感觉到符垣礼是爱她的,但更多的是符垣礼对自己那似有若无的疏离感。
“王爷,夜里可有蚊虫,用不用备些驱蚊的物品。”王妃瞥见黑发下隐隐约约的两道红印。
王妃还没看清楚,符垣礼忽然惊惧地挥开她的手。
“王王爷”
符垣礼失措又像是掩饰地捂着自己的后颈道:“本王自己来吧!”
欲盖弥彰,反而勾起了王妃的好奇心,这才三月,哪里来的蚊虫呢?
皇帝寿宴,大摆筵席,符垣礼与一众皇子坐在一块儿,王妃是女眷,与一众女眷一起坐在他们后头。
太子与符垣礼挨着,偶有交谈,却不似在他们府上那般热络,符垣礼借口如厕,离了席,王妃却有些担忧他的身子,自婚后,他总是神情恹恹,削瘦了许多,席间前来敬酒的人颇多,恐怕他实在推辞不过,出去透透气罢!
符垣礼离席不久,太子也离了席,王妃瞧他离开的方向,正好是符垣礼离开的方向,她鬼使神差,竟偷偷跟了上去。
花园小径,绿掩白墙,符垣礼被按在墙上,任由身上的符庚远为所欲为,看似是毫无反抗,眼神却布满空洞。
“三哥,我都五日没见着你了,我好想你,你是不是也想极了我?”
符垣礼僵硬地低下头,弯起嘴角,黑瞳却只有虚无:“想。”
符庚远笑了,更为放肆地依恋着怀中人的身体,汲取他的温暖。
符垣礼大婚之夜,符庚远一杯失魂酒弄倒了自家三哥,他不在乎三哥醒来后会如何,是骂他怨他还是恨他,他只要三哥这个人,留不住心留住身子也是好的。
颠云倒月,符垣礼醒来后果然惊恐万状,悲愤欲绝,符庚远毫无尊严地哭喊哀求甚至意欲拔剑自刎才劝下他,符垣礼恨,可也不愿他死,终归是逼着自己心软妥协。
“三哥,你生得白,穿紫袍最是好看。”
符垣礼苦笑。
“三哥,你可不能让别人脱下这身紫袍,只有我能脱。”
白墙另一侧的花窗下,王妃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瘫倒在地。
——
“若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从宫中回来后,符垣礼忽然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王妃顿住脚步。
“若烟,你最爱梅香,衣服上、手上,走到哪里都能留下一道私有若无的香气”
王妃缓缓坐到床榻上,身子转过去,低头不语。
“不仅是你,我也觉得自己很脏。“
王妃郁结了一晚的心总算褪去几分阴霾,“王爷,您去告诉父皇吧!”
符垣礼痴痴地笑道:“父皇””若烟,父皇帮不了我如今的父皇已经没有实权了,云城是太子,是他们要保住的人,事情一旦闹大,你以为会玉石俱焚吗?不会的“
王妃听不懂符垣礼的意思,但她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无奈与虚弱。
元鼎二十三年秋。
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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