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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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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那天皇上陪太后在御花园赏雪,结果太后没怎么着,皇上冻着了,当晚发烧咳嗽,十几个太医折腾了一夜,一大群后宫和成了年的没成年的皇子公主一齐都扑上来进孝。
太子不用别人,亲自跟着皇上的几个宠妃伺候,等皇上初七缓过来,太子的眼窝都塌了,几个妃子也熬得小脸儿焦黄。
初八早上太子亲自喂皇上喝燕窝粥,底下仍在宫中生活的诸成年的皇子也皆过来问安,然后都被皇上给撵出来了,说人多看着头昏。
“你九叔呢?”皇上胃口弱得利害,不过两匙燕窝粥下去胃就觉得吃力了,“朕都病成这样了,他也不来看看,他知不知道朕病了呀?”
太子忙笑回道,“九叔昨儿打发人进宫来问了,我只回父皇是偶感风寒,不碍的,养几日就好了,因此九叔才没亲来。”
皇上就推了推碗,“不吃了,胃不舒服,弄碗清淡的菜汤来吧,别放油盐。”
太子忙应了一声,看着身边的太监,太监忙去传了。
“这剩的粥你吃了吧,不然倒掉又可惜了。”
“谢父皇。”太子笑着,说着就下了塌,坐在边上喝剩的粥。
皇上动了动,身边的洪海忙帮着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九叔最没良心了,他感了风寒朕急得什么似的,朕得了风寒,他根本不放心上。”
太子就笑着,一口喝完了粥,示意把碗拿下去,然后笑道,“九叔的性子父皇最知道了,粗犷豪放,洒脱不羁,最适合九叔的就是那”黄沙万里””铁马冰河”。”说着加深了笑容看着皇上,“九叔也是这温柔富贵乡,喧嚣繁华地里长大的,却偏生就了这副性情,可见我天朝上国原本就是人杰地灵,各样人才辈出之地。”
皇上听见太子这么说也就笑了,“你九叔你才知道多少?他可不止是”黄沙万里””铁马冰河”,他可是连那”江南丝雨””蜂蝶燕莺”一并都来得的。”这里皇上就对身边的洪海笑道,“你给太子说说当年老九追陈相国家闺女的事儿。”
见皇上如此太子忙笑望洪海,“九叔还有过这样的事?”
原来当日静安王十六七岁的时候偶然见着了当时的陈家的小姐,完全不顾皇子的身份,也不顾人家小姐已经许了人家儿,千方百计地去勾引——趁着小姐去寺院拜佛的空儿他撞过去给人家硬塞自己写的情诗;小姐出来乘舟赏春他扑通跳到水里扒着船沿儿往上来,混身湿透地强给小姐塞信物;到最后他趁着夜黑风高爬墙入户,硬上了小姐闺楼的楼顶,要咂窗见面诉衷肠。陈相国实在无奈,在先皇面前告了静安王一状,气得先皇狠狠打了他一顿,又足足给关了三个月不让他出门,又赶紧让那小姐嫁了断了他的念想。后来等到静安王被放出来,听说那小姐嫁了人,捶胸顿足,三天不吃饭,气得先皇要赐死他,是其生母哀哀欲绝地哭了一整天,两头求,这才罢了。
太子听完低着头,几乎笑出了声音,“不想九叔也有那样的时候。”
皇上就也笑道,“人皆有情,你九叔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吗?都一样。对了,他这几天在家干什么呢?他可是个闲不住的,不会是整天在家饮酒听戏,赏雪作诗呢吧?”
太子就笑回,“九叔这几天忙着呢。”
“噢?忙什么呢?”
城外,白雪皑皑的旷野,雪被大太阳映得刺眼。雪地上一顶白色毡子帐篷,外头笼着火,火上架烤着整只羊,帐子里静安王和几个人喝着酒,吃着烤羊肉;帐帘掀着,视线里是恪儿正在习射,旁边站着两个教习师傅,皆为四十出头年纪,一看就是练家子。
“王爷哪儿找这么一个?实在是好天赋啊!”
说话的男子叫蓝光弟,是跟静安王北征过的,屡立战功,却给官不做,整日四处逍遥,比静安王还要放浪不羁。静安王广有杵臼之交,凡是有才华又合他性子的,他皆愿与之亲近。这蓝光弟原先就是一个六品小京官的家奴,后来因为因缘际会,在静安王手里君子豹变,如今早已是昆山片玉,岳岳荦荦,大有静安王的几分神采。
“他天赋禀异,只是未经雕琢而已,假以时日,他会成为一块美玉。”静安王说着看着蓝光弟,“你手里有几个像样的没有?”
蓝光弟拿手里的尖刀割着一条羊腿肉,滚热热地塞进嘴里,烫得直嘶罗,“一直给王爷收罗着呢,倒有几个堪用的,只要王爷给他们机会,行不行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静安王就哼笑了声,“机会这就来了。”
蓝光弟明白,“我听说了。”说着拿起一个酒杯,将斟得满满的酒一仰脖子全灌进去了,“到时王爷可别忘了带着我,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好,就好这个!”
静安王就命道,“烫几杯热酒来!拿大杯!”然后就又看蓝光弟,“准备着吧,最迟上秋。”
蓝光弟就笑着喝酒——那笑容充满不可压抑的,嗜血的欢快。
这里静安王看着正在烫酒的两个小子,自己也拿刀割着羊肉,“我头些日子跟皇上去行宫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也在疑惑,大年下的去那里干什么?”
静安王就命那两人道,“去!把热酒给允公子和两位师傅端过去!让他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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